白珉苦声道:“我家老爷这些年来多?去地方治疫传道,每年在长安也就两月,哪里会与?人结仇呢?更何况他?如今已经病退,眼看着就要离开长安了”
说着,他?怨恨地看向宁珏,“小人实在不明白宁公子与?老爷有何仇怨。”
“我”宁珏瞠目,“我都说了我不是凶手!敢做不敢当那是懦夫行径,我若真有杀人那日,我也没什么不敢认的!我的确私闯民宅了,可杀人的冤枉我可不受!”
“私闯民宅判不了死罪,宁公子当然能认,杀人可就不一样了,宁公子莫要以为有东宫为你做主?,便?能杀人不偿命了”
白珉豁出去似的,话说的极狠,宁珏梗着脖子道:“好大的胆子!你攀扯上东宫是何居心?!”
“行了。”裴晏出声打断,又道:“宁珏私闯民宅,确为如今嫌疑最大者?,有这么多?人为证,白氏不必担心衙门徇私,如今陛下?已知此事,更会明断。”
宁珏气得不轻,白珉听见这话方才略放了心。
这时十安进门道:“公子,宾客们的口?供问完了,除了白管事的证供,其他?望舒阁的婢仆多?可互相?作?证,他?们也可证明今日来的宾客都没有作?案条件。”
十安说完,金永仁近前来,道:“裴大人,龚侍郎,我们十多?人来了之后再?也没出水阁过,自然不可能是我们,更何况……”
更何况宁珏不是已经被抓到现行了吗?
金永仁话未说尽,意思却分?明,宁珏气不打一处来,裴晏看向众人道:“时辰已晚,诸位留下?也多?有不便?,既无作?案嫌疑,可先各自回府。但诸位皆为重要人证,明日起?,若有需要查问之处,大理寺会登门拜访。”
裴晏说完,与姜离目光一触即分后,又看向龚铭,“龚侍郎,大理寺之人留下?继续问证,我先与你一同入宫面圣。”
白珉一听此言又跪地道:“大人,我们老爷死的冤枉,宁公子虽是皇亲国戚,可、可也不能草菅人命一走了之,夫人小姐虽不在长安,但老奴也算半个白家人,便?是拼死也要为老爷在天?之灵求个说法”
宁珏听得气白了脸,裴晏再?次安抚道:“有陛下?亲自过问此事,朝堂内外无人敢包庇嫌犯,你们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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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之令不得耽误,眼看着裴晏和龚铭带着宁珏离开,白珉和其他?白府下?人又拥着屏风后的遗体呜咽悲哭起来,十安和九思见状也未阻止,只唤仆从?们详细采证。
眼见大理寺众人守卫森严,金永仁和岳柏恩对视一瞬,还未全然缓过神来。
金永仁到底稳重些,对其他?人道:“夜色已深,我和柏恩留下?帮忙,诸位先走一步罢,此等变故非我们所愿,敬之死的惨烈,只盼衙门早日查个水落石出,府里后事我和柏恩多?照应,诸位不必担心,待治丧日再?来吊唁罢。”
今日来的多?为白敬之同僚,虽有交情?,但如今命案当前,也没几个人愿意多?惹麻烦,此言一出,其他?人从?善如流告辞,只那两位将军和姜离没动。
金永仁便?道:“多?亏付将军和钱将军身手敏捷,只是不知此事会如何查下?去。”
见姜离不认识这二人,金永仁道:“薛姑娘,这两位将军乃敬之早年病患,后来两家多?有走动,这些年敬之常在地方当差,他?们在长安对白氏多?有照应。”
这二人皆过而立之龄,钱世杰在御林军当差,付冕则在神策军中供职,二人皆是官家子弟出身,自幼习武,后更拜入江湖名门,非寻常武将可比,因此适才宁珏才未逃脱。
姜离点头示意,又唏嘘道:“可惜我连白太医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这话一出,白珉跪在榻边悲痛更甚,“宁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