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华阁出来,怀夕低声?道:“这个袁焱莫不是心里有鬼,最?好的朋友吉凶未知,他却?想溜之?大吉,总不是他知道什么线索却?不说吧?”
姜离也觉得古怪,便看?向一旁的张穗儿,“穗儿,你可知他二人情谊?”
书院内除了几个厨娘皆为男子,唯有张穗儿这个小孩子尚不必忌讳男女之?别,方青晔便干脆让张穗儿跟着姜离照顾跑腿,张穗儿闻言道:“他二人是真的极好,当初他们来书院时,是付侍郎和?袁将军一道送来的,付侍郎和?袁将军看?起来也认识多时了,后来二人学舍挨在一起,进学习文二人也几乎是形影不离,只?是付怀瑾不擅武,袁焱武学上更?长些。”
怀夕闻言更?生疑,“那他急着走什么?”
姜离秀眸微狭,“林先生经常给学生们瞧病?”
张穗儿应好,又指向德音楼方向,“林先生昨夜没?怎么睡,这会儿应该在楼里休息,姑娘可是想去瞧瞧?”
姜离犹豫片刻,摇头,“不必了,我看?袁焱就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病,我们还是去学舍看?看?”
几人往学舍而去,但刚走到德音楼外,一个身材健壮肌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自德音楼而出,其人步伐昂昂,但右腿微跛,走起路上肩膀一高一低。
“穗儿,山长醒了?”
张穗儿应是,男子目光扫过姜离,先往文华阁而去,擦肩而过后,张穗儿轻声?道:“姑娘,这是葛教头葛宏,来书院四年了,他是景德二十三年的武举探花,后一路从军,奈何官运不好,在永州驻军任参军,后来右腿受了伤,伤好后留下了些残疾,军中?的位置也被占了,心灰意冷之?下,受人引荐来了书院做教头。”
姜离颔首,怀夕也道:“一看?便是练家子。”
待到了学舍之?外,姜离并未直上二楼,而是绕行到了学舍楼后去,三人走入木林到了付怀瑾窗下,姜离抄起地上的枯枝,在后窗下的枯叶泥泞之?中?翻找。
怀夕看?的奇怪,“姑娘在找什么?”
姜离凝声?道:“在找窗纸,付怀瑾的窗户破了四五格,其他几格的窗纸还沾在窗框上,其中?两格的窗纸却?不翼而飞,未在屋内,便应在窗后地上”
连日大雨,事发后林中又来过人清理断枝,此刻地上枯叶泥渍一片杂乱,姜离翻找了半晌,只?找到了一小块二指宽的窗纸,她捻起窗纸,又抬头看?了一眼?窗户,眉头愈发紧锁,接着,姜离又往南面?后窗下走去,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几块被踩入泥渍的窗纸,乃是袁焱窗上掉下来的。
见姜离望着窗纸若有所思,张穗儿道:“那两个雷雨夜狂风大作,便是有窗纸掉下,只?怕也被吹到不知何处去了,后来人来来往,被脚上泥带走了也说不定。”
张穗儿所言不无道理,姜离拍了拍手道:“当日打理这些枯枝的是何人?”
张穗儿道:“是院监带了两位斋夫,又和?厨房那边的一众杂工帮忙,好些人呢。”
姜离便道:“好,我们去厨房瞧瞧。”
几人沿着林中小道往东面去,刚走到厨房院外,便闻见一股子令人生涎的咸香,张穗儿到底年幼,禁不住喜道:“是腊味!去岁年末老先生照顾山下的农户生计,买了好些他们的腊味回来,大家都很喜欢。”
张穗儿说着,几人走到了厨房窗外,站在檐下往内一看?,便见屋内几人正在从蒸笼里取出大碗大碗的蒸腊味,肉香味四溢,看?的姜离都食指微动。
见他们来,屋内之?人都看?过来,张穗儿喊道:“龚叔”
龚叔是厨房伙夫,书院人多且皆是男子,一日三餐非同?小可,有男帮工在,出力气时也有人顶得上,见张穗儿叫自己,他抹了抹手上水快步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