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想到那些小玩意儿,无奈道:“他?似乎将我当做宣城郡王了,堂堂宁氏二公子,也不知送些宝贝珍玩”
裴晏一阵无言,又不动声色道:“此时过来,可是有事??”
姜离往门口瞥一眼,再近前两步,“裴少卿”
她郑重其事?开口,可越是如此,越显故作?讨好之色,裴晏撇开目光,颇有些不习惯。
“前次我们说过十三?年?前沈家的案子。”姜离开门见山道:“倘若能找到证明当年?沈侍郎那笔‘赃款’有异的人证,是否能为沈侍郎翻案?”
裴晏肃然问:“确定是人证?”
姜离摇头,“尚未确定,只是我想到此番段霈的案子牵扯出来不少渎职枉法之事?,多半对你此前力?主?核查旧案有帮助,我还记得我们在?段国公府时,段霈有些私物账册被段国公藏匿,当时我便有过怀疑,后来果然如此……这些真正?枉法贪赃的王公贵戚难受惩处,沈侍郎当年?的案子却定的那样不留余地,这岂不令人心冷?”
听?她说至此,裴晏看着姜离问:“就这些?”
姜离眼瞳微瞪,“还需说什么?”
裴晏看她片刻,颔首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本就从未放弃查这旧案,只是不能露在?明处罢了,若真有人证,我自尽力为沈氏伸冤。”
见他?态度分?明,姜离心底微生动容,又忍不住问:“你不好奇我为何想调查沈氏的旧案?就算猜到我与?沧浪阁有关,总也得明白内情为何啊。”
裴晏定定道:“我若问,你可说吗?”
“当然不,至少现?在?不会。”
姜离答得飞快,裴晏不禁气笑,“你倒是坦诚,既是如此,我又有何好问?”
姜离暗松口气,见裴晏面黑如锅底,她一时看的莞然,“若真能为沈氏伸冤,你早晚也会明白,更何况你本就记挂着沈家……”
姜离想来只觉很是不易,不禁问:“你当年?和沈家那位公子情谊极深?”
裴晏一默,思绪也悠远一瞬,“同?为朝廷子弟,初入江湖,与?武林世家子们并不投契,并且我在?武学上的天赋并不算高”
“怎么会?”姜离是真的惊讶,“你当年?年?纪轻轻便于师门比武大会夺魁了。”
时至今日,姜离与?裴晏论起往事?,才有了几分?旧日熟稔之感,裴晏望着她,眼底似有慨然,便索性道:“那皆是苦练而来,比起我那位师兄,我的禀赋只能算平庸,否则,当年?便不会身受重伤要?你为我医伤了。”
裴晏目光有若实质,一字字更是深沉有力?,似不由?分?说地将昔日旧事?摆在?姜离眼前,姜离心腔重重一跳,“但……但你即便伤势还未愈,也还是夺魁了。”
显然在?姜离心里,裴晏本就是文武双绝之辈,他?听?得弯唇,“那一年?虽是夺魁,却也是惨胜,这还是多亏了我那位师兄当初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力?。”
沈渡虽未提过年?少旧事?,但裴晏这一席话却是解释了一切。
姜离也心生慨然,“但你如此尽心还是十分?难得。”
说至此,姜离心弦忽而一紧,“你说过,陛下是猜忌多疑的性情,若他?知道你这些年?来有此心,那……”
见姜离这样快便担心自己安危,裴晏眉目越是舒展,“不错,陛下不仅猜疑之心重,更对他?深恶痛绝,在?没有证据之前,此事?只能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