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摇了摇头?,又道:“后来那凶徒身?死之时,冯筝除了受伤可还有何异样?”
宋凡胜回忆一番,“有何异样……非要说异样,那便是我们当?时都松了口气,想着总算能交差了,可他却恹恹的,但他受了伤,又怎能开怀起来?”
“他伤在何处?”
“右臂,右臂被划了两道口子……”
姜离面做了然,一时不知再如何问下去,宋凡胜看看裴晏,再看看齐胤,表情愈发古怪道:“怎么了?世子的案子和这旧案有关??这不可能啊,那凶犯死在株阳,并且无亲无故,唯一有些远亲的人家也早就?不和他往来了,当?日涉案之人中,更是不可能有人与此有关?,等等……莫不是大理?寺在怀疑冯筝?”
宋凡胜也是官家子弟,见还问了冯筝夫人,慢慢也回过味儿来,他惊疑不定道:“但这怎么可能呢……”
话音刚落,冯骥从外快步而入,“大人,我们先走了一趟长安明?家,明?家在长安的宅子只?留了几个老仆,这几个老仆事发时不在株阳,也说是他家小?姐当?时是出了意外,而冯筝和他家姑娘的确是青梅竹马,二人成婚后也算琴瑟和鸣,只?是冯筝忙于公务,遇到?差事,二人聚少离多,冯员外郎的病也颇重,后我们又去冯家搜了一遍,没搜出古怪,但把冯筝身?边的小?厮冯仟和冯府的管家、车夫都带了回来,都已关?入地?牢了。”
裴晏闻言立刻起身?,“现?在就?审”
齐膺见状也站起身?来,“我陪世子同去。”
裴晏应好,待齐膺起身?而出,便走向姜离道:“时辰不早,此处简陋,不若回府等消息,十安多半傍晚时分才能回来,若查明?白了我便派人去薛府报信。”
姜离身?份不便,不好跟去牢里,欲言又止一瞬道,“也好,我先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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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顺义门上了马车,姜离神容仍是寒肃。
怀夕在旁道:“姑娘,若冯筝是凶手,难道真与他夫人有关??可听起来他夫人似乎真是意外,且他夫人已经?死了一年了……”
见姜离心绪沉重,怀夕又口风一转开解道:“但姑娘安心吧,裴大人已派了人去往株阳,若能问清楚内情,或许就?有转机。”
姜离凝声道:“但那血指印尚无解,若真让裴晏抓错了人……”
姜离一边说一边看自己指节,怀夕眼珠儿一转低声道:“姑娘是怕您推演错了,从而影响了裴大人的前程?”
姜离一愣,很快直起身?子道:“冯筝本就?是嫌疑者之一,就?算抓入大牢审问也是按规矩办事,哪会影响前程,何况,我实在不信如此巧合”
她笃定说完,又话锋一转道:“我只?在想,此前裴晏说过可能是两个人合作作案,现?在似乎真有这般可能,否则这指印无法?解释,至于案子到?底与明?姑娘有无干系,就?只?能等十安回来了。”
怀夕颔首,“天色不早了,应该快了,姑娘放宽心。”
怀夕虽安慰着,姜离眉头?却仍未松开,待回薛府,主?仆二人径直回盈月楼而去,甫一进门,吉祥便上来道:“姑娘,下午蓼汀院那边送了消息来,说那膏丸夫人用?的很好,芳嬷嬷让您可以安心继续送了。”
时入黄昏,天边是泼墨般艳丽似火的晚霞,姜离紧绷的心弦微松,立刻道:“上次只?送了三日的,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去厨房。”
未做歇息,姜离换了一件轻便外袍又往厨房去,前次她已在厨房院熬制过药膏,院内一众厨娘、帮厨她已熟悉,见她亲力亲为为简娴制药,众人心中都颇为动容,今日再要制药,刚一进院子,众人便都围了过来……
“大小?姐来给夫人熬药?”
“正好偏房的灶膛闲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