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问:“你说?他做了亏心事?莫非他真?的对不起沈涉川?”
裴晏眉峰轻扬,急速地看了姜离一眼,这时?秦耘“呵呵”笑起来,“当年沈家出事之时?,正是在我断腿养伤之时?,他做为刑部侍郎,如何刑讯沈栋,如何抄家沈氏,我都有耳闻,要知?道他这些年来,在官场上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你们只需去他的书房里搜,总能搜到一些见不得人的名册、书信之物,到时?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姜离心头大动,正要再问,一旁秦铭却哽咽着开了口,“大公子,那些从前的旧事,是是非非已经说?不清楚了,但事情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无论如何你先放了三公子,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挽回的余地?”秦耘似笑非笑道:“秦管家还是喜欢把别人都当傻子,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挽回的可能呢……”
裴晏这时?道:“秦图南若真?似你所言,有颇多枉法之行?,而你若愿意?帮衙门作?证寻其罪证,那你的罪过便有减轻的可能。”
姜离正在想如何探问更多内情,裴晏这一言听?得她瞳底微亮,当着众人是不可能就沈家的案子深问的,但若是秦耘愿做人证,那探查旧事便简单了许多,至于秦图南和秦桢之死,此二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又?有何好惋惜?
然而秦耘笑的更欢了,“减轻?裴大人是说?饶了我的性命?还是说?给我留个全尸?两条人命,我还没?见过谁背了两条人命能免除死罪的。”
裴晏凛然道:“你既然能忍十三年,今日又?何必做出这等狗急跳墙之行??若你愿就秦图南和秦桢之死认罪,再想法子戴罪立功,饶你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耘长叹一声,“裴大人说?这话我相?信,但可惜当年事发之时?我才?十岁,并没?有见过直接证据,这些年我虽有意?打探秦图南为官私隐,但他极有防备,我除了知?道他有留存书信和名册的习惯之外,也不晓得他还有何罪证。”
说?完此言,他又?森森道:“说?我狗急跳墙,我倒也认,你们既然查到了杨子城,那当年的旧事很快便被暴露,到时?候我插翅难逃,难道我要把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全部留个秦柯这个酒囊饭袋吗?我宁愿秦氏乱做一图,到时?候这一注无主大财自然会被抢夺一空,总之,我不能看着秦柯坐享其成……”
秦铭一听?此言更是发慌,“大公子!三公子与你虽不是亲兄弟,可你们到底一起长大也有情分在,当年的事与他无关啊!”
秦耘哼道:“你要我把偌大的家业,留给这个和秦图南一模一样的好色之徒?秦管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秦柯是秦图南唯一的血脉,你想给秦氏长房留个种?,你可真?是忠心事主啊……”
他说?着又?道:“裴大人,秦图南官场上的事,秦管家必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铭冷汗盈额,正要辩解,一旁的章平连滚带爬过来,“大公子,求求大公子对三公子网开一面吧,三公子这么多年并没?有害过大公子不是吗?”
叫余庆的小厮早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地瘫在地上,章平却急切地为秦柯求情,秦耘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章平,你有怎知?他没?有害过?”
姜离看向章平,见他急红了眼,便想到那日秦府之中,秦柯一眼看出他又?受了秦桢之罚,而章平此时?也道:“小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害过您,小人只知?道,在小人被二公子折磨之时?,只有三公子帮过小人,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三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么多年过的辛苦,便全当是为自己积德啊大公子!”
秦耘笑起来,“积德?难道事到如今,我还想着积德入极乐吗?我杀了人,造了孽,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认了,但该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