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到了家,荆复洲调头开车去医院。安愿昏迷不醒,想必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好在周凛说她只是皮外伤,薛老到底上了年纪,撕扯良久没能得手,被安愿一刀毙命。他转而又想到她右肩上的伤口,略微疑惑,薛老是怎么开的枪。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枪是安愿自己打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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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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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不摇晃 作者:初禾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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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刀已经出手,老人仰面而倒,这刀是他送的,而他就在隔壁,荆复洲打的什么算盘,安愿忽然明白了。
她不能白白给他当了旗子,回头可能还是个倒霉的替死鬼。而眼下唯一的筹码,只剩下他那点心动,来换取同情。
短暂寂静后,枪声响起。
那一刻的安愿和荆复洲同时觉得,自己大概是赌赢了。
安愿醒来时,已经是年初三。病房里很安静,入眼都是干净的白,让她恍然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试着动了动肩膀,右肩疼的厉害,索性就这么躺着,平静的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也许可以通过这件事,在荆复洲那里赢得一定的主动权。
正胡思乱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进来。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五官清秀,整个人气质温和,看到安愿睁着眼睛,他轻轻微笑:“你醒了?”
“我要见荆复洲。”安愿张口,嗓音干涩。周凛一愣,还以为她会茫然的问他这是哪里之类的常规问题,却没想到她张口就是这么一句。笑了笑,他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一边点头:“好,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
从周凛离开到荆复洲过来,只相隔半个小时。他似乎是从葬礼现场赶回,胳膊上还戴着孝字。安愿静静的看着他,那个夜晚眼里的仇恨已经被她完美的藏好,换成了一种深切的委屈和悲哀。
“房卡是你给我的。”这是安愿说的第一句话。荆复洲站在床边,听到她紧接着说:“刀也是你给我的。”
他细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你早就想好了对么?”安愿看着他,带了冷笑:“可是到现在,没有警察来带走我,荆复洲,没想到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安愿,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等你伤好了。”荆复洲似乎是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现在开始,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除掉薛老,拖安愿下水,真是一石二鸟。安愿苦笑了一声,牵动了肩膀的伤,疼的皱了皱眉:“我何德何能,让您这么惦记着,还委以重任。”
“我知道你埋怨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荆复洲在床边坐下,那种牵动着心脏的紧张感再一次回来了:“安愿,从今以后,我们好好过。”
窗外阳光灿烂,过年期间医院人不多,到处都很安静,如同黎明到来之前,等待着希望的寂静。安愿仰面躺在床上,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输液的针管埋在她手背上,她微微抬一下手指,就有很清晰的刺痛。
她是清醒的,并且比以往的每一刻都要清醒。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安愿望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里去。荆复洲回应着她的目光,沉稳,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