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公沉沉的目光方才像是看到她,突然一把拽她回来,埋在身下深深吸她。他不后悔!
热气喷薄在肩颈,严青缩起身子,气得拍他:“起来!”她已经习惯这个时刻起来早朝,刚才睁眼时已经见到帐外人影走动,所以必也是到了时辰的。
虞国公突然道:“他死了。”
严青皱眉,想谁死了都得起来!过了一夜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跳出来,或者王太后的事真的翻篇了。
就马上反应过来能让他亲自说的人是谁。严青拍他的手顿了一下,就软软地瘫在被褥上,看着帐顶的百鸟朝凤图,眼前闪过一幕幕曾经。
朝廷近日算是相安无事,严青在休沐时去了温泉庄子,在后山的桃花树下,亲手撒下最后一层土,当做他的衣冠冢。
他像那一场烟花,极致的绽放后,掉落尘埃里,无人不知它曾经在夜空中绽放夺目光彩,终究昙花一现。
虞国公不放心她突然改变的行程,跟过来见到那一处坟茔,最终默默转身出去了。到底是她更柔软,可阵前对敌的时刻,或许更早时候抢她幽禁虞简言的时候,他早就抛开了父子人伦,那些愧疚的情绪,对他前行的脚步没有丝毫帮助,不如早弃。
虞国公背着手看向山下郁郁葱葱,背影怅惘。到底触景生情,因她而起了一丝丝痛。
严青听到下人来报,过来时见到他寂寥的背影,眼神波动了一下,默默抱住了他。
虞国公握住她的手,摸了摸指尖握笔的薄茧,想回身,有些不适应做被抱的那一个。却感受到她不让他动的收紧,就放松了背脊。
然后她的脸贴上他的背,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他背上。
虞国公再看外面青翠时,眼里就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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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 家事
有人进来禀报,虞简达已经进城。
虞国公看她,意思她该回去了。
他们之前讨论过这件事,交接完军事的事情,虞国公需要避开一段时间,为了不让人联想到伤子,虞简达回来闹腾是最好的挡箭牌。
严青不认同,可虞国公是通知她。
事实上,班师回朝前,虞国公已经部署好。
虞简达当然想回上京,偏远之地的小县令,穷乡僻壤的,怎么比得上上京的繁华奢靡。
撩开车帘,望着雄伟壮阔的皇城,虞简达心里激昂又忐忑:“古先生,实不相瞒,父亲从小就对我严厉,前有……逆臣,现在我又私自回来,若父亲仍强行让我离开怎么办?”
对面的古先生青衣长袖,语气淡然沉静:“公子放心,今时不同往日,全天下的目光都盯在虞家身上,这时候你越是纨绔,别人越是放心,这个时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争取,虞国公都会容忍的。”
见到虞简达脸上的不虞,古先生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清淡:“当然,不是让公子真的当个纨绔子,趁机壮大势力,图谋长远才是目的。”
虞简达阴转晴,伸手轻拍古先生手臂,沉声威严着腔调道:“好好!只希望先生像以前一样辅佐本公子,咱们共图大计!”
马车麟麟京城,经过繁华大道后,向着国公府驶去。
另一边,严青没有打道回府,绕弯去了烈士所,打算找虞望箐聊聊,她快17了,婚事确实不能拖了,更关键的是,她也要“淡”出朝堂,暂时被家事缠身。
虞国公还说了几个联姻的人家,但严青觉得,还是该给虞望箐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虞望箐迎出来,带着她进去:“……这几排平房是先前做工的地方,现在军用物质不用在这里急配了之后,就空下来了。若是要改成能住人的房间,得推倒重建,才能把这一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