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陈溯把热水袋递过去,却在徐楹伸手接的瞬间又缩回来。

“等等。”说着从大衣口袋掏出另一条干毛巾,垫在水袋外面才重新递给她,“小心烫伤。”

徐楹接过来的瞬间,两人的指尖在毛巾边缘短暂相碰。

陈溯像被电到似的立刻收回手,转身拿起纸和笔,继续写记录;

徐楹则把水袋贴在冻僵的脸颊上,热气氤氲中没人看见她突然变红的耳尖。

“坐这儿,陈队也是刚来没一会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吧。”

纪雪慧指了指最靠近取暖器的位置,“法医刚传了初步报告过来。”

徐楹捧着热水袋,冻僵的手很快暖起来,热气让她的耳罩很快变得潮湿。

帐篷角落堆着几个物资箱,上面印着“高山应急救援”的字样。

帐篷布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但内部温度计显示零上五度在海拔三千米的暴风雪中,这已经是奢侈的温暖。

“三名死者都是'巅峰'登山协会的成员。”

纪雪慧调出平板上的资料,“中间那具尸体名叫是林岳,42岁,登山协会副会长,白手起家做生意,起起落落,现在终于稳定下来,是连锁餐饮的老板。”

纪雪慧滑动屏幕:“左边这个穿蓝色冲锋衣的叫程则衍,28岁,家族做医疗器械的富二代,社交媒体上有十几万粉丝的户外博主。”

照片里的年轻人对着镜头比V字手势,身后是勃朗峰的雪坡。

“右边这个……”

纪雪慧放大第三张照片,“周默,29岁,留学回来的建筑设计师,父亲是省登山协会的前会长。”

这张证件照上的男子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学者而非登山者。

徐楹注意到这两人的共同点精良的装备,保养得当的皮肤,以及照片里那种家境优渥者特有的松弛感。

而林岳的面庞则像是富一代,眼神中有这两名年轻人没有的复杂,这是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陈溯听完之后,剑眉微微皱起:“这个林岳和其他两人的年龄差距有些大,大了十多岁。”

“做的行业也是实体,创一代,和这两人看起来没什么共同语言。”

“案发当天是这三人组成了登山小队爬山吗?”

“根据现在掌握的信息,当天应该是四人小队。”

纪雪慧调出一张登山协会的登记表,“还有个体校毕业的登山向导,叫罗志强,31岁。”

她指着表格上最后一个名字,“协会的人说他比这三人都壮实,以前是省攀岩队的。”

“这个登山向导目前是失联状态,搜救队目前正在寻找他,只是恐怕凶多吉少。”

纪雪慧眼神明灭不定:“我们推测他很可能也已经遭遇不幸,只是还没有找到尸体。”

陈溯沉声问道:“这四人从前一起爬过山吗?”

“协会的人说没有。”

林岳这四人加入协会五年了,平时只是偶尔在协会的聚会上碰面,参加过三四次团体活动。”

陈溯沉吟了一会儿:“再查一查,他们在加入巅峰登山协会之前,还有没有加入过其他的登山协会。”

纪雪慧立刻应答:“好。”

这时,帐篷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满身是雪的警员探头进来:“纪队,无人机在东侧断崖附近发现可疑信号!可能是失踪者的手机定位!”

纪雪慧立刻站起身,防寒服的摩擦声在帐篷里格外清晰:“通知搜救队,我马上...”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几乎把整个帐篷掀翻,取暖器的火苗剧烈摇晃。

“不行。”

警员摇头,“现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