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年愿意带他回家。

后来,这个家太多,他又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虞微年真正的家?

柏寅清知道他这是在胡思乱想,身为恋人,虞微年已经做得很好。按时报备行程,没课却每天来学校,朋友圈隔三差五发送有关他们的动态,也让他大大方方看手机……虽然他从来不会看。

虞微年也总会推掉与友人的聚会,基本与他无时无刻挨在一起。但他总觉得不够。

人总是贪心地渴望更多。

柏寅清上课时,他总是不知道虞微年在做什么,尽管虞微年会时常报备,但虞微年并不会无时无刻看手机,有时候也会出现很长时间不回消息的情况。

又或是,虞微年与他作息不一致,晚睡晚起,他很长时间都没办法联系到虞微年。

也是这时候,柏寅清才蓦地发觉,如果虞微年想,虞微年可以随时联系上他,并见到他。

但如果他想,却不一定能联系得到虞微年。

周五下午课程结束,柏寅清提前请了晚自习的假,他和虞微年约好下课后见。

但柏寅清并没有在教室门口看到虞微年的身影,再看手机,也没有虞微年的消息。

他已经习惯了,虞微年向来晚起,加上昨夜晚睡,睡到三四点是常有的事。

电梯人多,柏寅清干脆走楼梯。他一边往下迈着楼梯,一边给虞微年打电话。

四五分钟过去,电话才打通。虞微年含糊的声音,带有几分不耐:“怎么了?”

柏寅清知道虞微年有起床气,他轻声说:“年年,我下课了,我来找你吧。”

虞微年停顿片刻,好像才想起来他们有约会,又或者根本没想起来。他还是困,迷迷糊糊道:“那你来吧。”

电话再次挂断,应当是又睡过去了。柏寅清怕虞微年生气,没有重拨。

但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虞微年在哪个“家”。

柏寅清犹豫再三,先前往学校附近的几处房产,由于虞微年带他回来过,也登记过,一路还算畅通无阻。但虞微年不在这几个家。

剩下的几处房产,距离学校太远,柏寅清不可能一个个找,效率太慢。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他最不愿意选择的选项他查了虞微年的定位。

电脑屏幕照在柏寅清苍白的脸上,深不见底的眼眸倒映着密密麻麻的幽绿代码。他平静地敲着键盘,忽的,屏幕显示出一串ip,以及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