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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寅清临时有个竞赛项目,需要同教授一起加班,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房子里只有“柏寅清”一人。
柏寅清也没有给“柏寅清”发短信的想法,他又不是傻子,饿了会自己找饭吃。
反正饿不死。
柏寅清给虞微年报备行程,告诉虞微年今晚会回来得比较晚,但他会尽可能赶在七点回家,帮虞微年洗澡洗漱。
发完消息,他看着手机屏幕,很久很久,也没有得到回应。
柏寅清平静地关闭手机。
最近虞微年交了新朋友,此刻说不定正在哪里玩儿。生活娱乐丰富的他,自然没空拿手机回消息,更不会看到柏寅清发来的消息。
和虞微年恋爱已久的柏寅清,早已习惯,两年前的“柏寅清”却不是。
“柏寅清”在网上做了个外包项目,又卖了一个简单的APP,现在他手上勉强有了些资金。
城市已被一片黑暗笼罩。落地窗外的大厦闪烁霓虹光彩,映照在“柏寅清”冷淡平静的面庞。
“柏寅清”关闭电脑之后,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眼,随后看了眼时间。
七点半了。
“柏寅清”眉头紧锁,虞微年怎么还没回家?
虞微年下午三点左右参加派对,什么派对要从白天玩到晚上?还是说虞微年应付完派对,又赶下一个行程?身边的玩伴莫非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柏寅清”脸色铁青,他望着手机,里面却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没多久,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
年年到家了吗?他没接我电话,要是他到家了,你帮我说一声,我很快到家。
也许柏寅清意识到自己“很快”不了,他又发了一句:我尽量早点到家。他今晚肯定喝了很多酒,你离他远点,别出现在他面前。
“柏寅清”扯了扯唇角。
看来未来的他早已习惯虞微年在外头花天酒地,在柏寅清眼中,虞微年只要还回家,那便足够了。至于虞微年在外头怎么玩、跟谁玩,又是否提前说过,柏寅清都不在乎。
真是个蠢货。
“柏寅清”又何尝不知道未来的他在想什么,又为何让他离虞微年远点。无非是他们长得一样,柏寅清担心醉酒后的虞微年错认。
柏寅清在防他。
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可笑、愚蠢,像个傻子一样,被虞微年玩得团团转?
“柏寅清”没有回复,他神色漠然地删了这条短信。但他也没别的事做,只能坐在沙发上,大脑思绪像理不清的线头,胡乱纠缠在一起。
半小时过去了,门口还是没有动静。
又是一小时……
虞微年还是没回家。
“柏寅清”并不是在意虞微年不回家,也无所谓虞微年回不回家。只是虞微年既然和未来的他在一起,就该好好收心,而不是在外头继续乱玩。
就算在外面玩,也该给未来的他报个平安,更要有个限度。
这都几点了?
虞微年究竟把他当什么?
情绪在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柏寅清”意识到了,却无法制止。偏偏他的性瘾在此刻发作,带来叠加的焦躁感。
“柏寅清”呼吸发烫,脑中思绪更加混乱。他连续喝了好几口水,看到岛台上、仅有一半水量的玻璃杯时,目光顿住了。
这是虞微年用过的杯子。
里面还有一半的水。
焦躁与灼热感如海浪侵袭感官,耳畔声音变得模糊。“柏寅清”凝视片刻,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水杯,又试探性喝了一口。
清冽的水液滑过口腔,灌入喉管,带来镇定般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