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假。
真的很假。
虞微年明显不是在想他。
柏寅清也大概能猜出虞微年在想什么。尽管他没有多问,但他知道虞微年和初恋的约定。
要是常在希家里没有破产,虞微年就会和初恋一同出国留学,就住在这里,在Steinway Tower过上幸福的同居生活,还养了一只小猫。
虞微年刚刚在想什么?难道在想常在希吗?
柏寅清目光冰冷,可唇齿间果冻般的触感,又令他眉眼缓和。他抱紧怀中热乎乎的身躯,亲了亲虞微年。
算了。
现在在虞微年身边的人,是他。
虞微年与初恋养的小猫,现在也是他和虞微年的小猫。
就算虞微年真的在怀念、感慨常在希,又怎么样?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男人总是忘不掉初恋。
可惜过去的承诺一文不值,初恋也只配在记忆里怀念。
“行了,别吃了。”
虞微年彻底清醒了,他把柏寅清的脑袋拍开,一小块圆圆红肿的肌肤,表面蒙着一层晶亮色泽,又散发着热腾腾的白气。
柏寅清碰了碰他的脸,将他抱下床,前往卫生间。
虞微年懒洋洋地挂在柏寅清身上,洗澡、洗漱,全程不需要动手,甚至连上厕所,都有柏寅清贴心帮他把着。
“换杯子了?”
虞微年看了眼洗手台上的洗漱杯,这次换成了金属定制款,表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角落带着品牌小logo。
他正要伸手去取,却被柏寅清先一步拿过。
大掌贴着杯子边缘,等待片刻,柏寅清才把杯子转交给虞微年。
虞微年接过杯子时,杯子是热的。
他眼神怪异。
现在柏寅清竟贴心细致到如此程度,交给他的任何物品,只要有可能冰到他的、尤其是金属制品,柏寅清都会放在手心捂热了再给他。
柏寅清仿佛把照顾他这件事,当作一项事业。
柏寅清等会有课,但还是要给虞微年做早饭。他帮虞微年洗漱完后,将虞微年抱去沙发,又抓来小猫,让小猫陪虞微年玩。
“早餐马上好了。”柏寅清说,“我等会去换个衣服。”
虞微年用一只手捂住小猫眼睛,又忽的松开,看着小猫睁大亮晶晶的眼睛。他玩得乐此不疲,抽空回了个“好”。
大概过去五分钟,柏寅清才换好衣服。虞微年听见脚步声,头都没抬:“我晚点去玩帆船,和俱乐部的人约好了……”
所以不能接柏寅清放学了。
虞微年正要说完后半句话,捏着手机的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本来还懒洋洋、犯困的目光,猛地聚焦一点。
柏寅清换了一身正装,裁剪合适的高定西装勾勒高大颀长的身形。他站在一侧的落地窗前,身形挺拔,面容冷淡,沉静目光透过浮动的日光,与虞微年对视。
虞微年一下子精神了,他放下手机:“怎么穿成这样?学校有活动吗?”
柏寅清依然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云淡风轻地走到虞微年面前,让虞微年看得更开清楚。
他云淡风轻道:“你不是说喜欢看我穿正装吗?”
上次学校活动,柏寅清穿了一次,虞微年表情明显不一样。之后不仅主动提出去学校陪他参加活动,还要接他回家。
他很擅长观察与总结。
虞微年喜欢穿正装的男人。
柏寅清骨架大,人又高,站在一众白人之中丝毫不显逊色,否则虞微年也不会在新生报到现场一眼注意到他。而这样的他穿上正装后,身形愈发笔挺,衬得气质愈发冷淡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