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是这么说,可下颌线却绷得很紧,手背青筋夸张浮现,明显在忍耐情绪。

这些细枝末节,虞微年从前都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有意识地观察柏寅清,却突然发现,柏寅清这人真的太好玩儿了。

柏寅清好像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虞微年笑得不行,伸手摸摸柏寅清的脸:“我确实见了。”

柏寅清脸色僵硬。

“不过放心吧,没你帅。”这是实话。

柏寅清苦涩应声。

“除了饼干,再做碗小馄饨吧?突然想吃了……我先去洗个澡。”虞微年在游泳馆洗过,也换了身衣服,但下车时走路时,不知道从哪儿蹭上了灰。

虽然简单擦下就好,但他有轻微洁癖,心理上没办法接受。

柏寅清:“去浴缸里泡澡吧?我去给你放水。”

虞微年在卫生间泡澡时,柏寅清熟练地将虞微年的换洗衣物取走。他仔细检查过后,脸色再也控制不住,一点点阴暗下来。

内搭换了,裤子换了,内裤也换了。

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换贴身衣物?

柏寅清望着那条内裤,心脏如坠冰窖。可他还是不死心一般,冷脸埋进内裤,进行仔仔细细地检查。

果然……内裤是全新的。除了贴身的、属于虞微年的味道,又蹭上许些沐浴露的香气。

虞微年早上失联的三个小时,恐怕真是和别人度过的。

柏寅清紧紧攥住内裤,五脏六腑翻涌复杂情绪,他深深嗅着,旋即抬起一张冰冷深邃的脸。

他喘了几口气,待气息慢慢平稳,才神色如常地打开水龙头,搓洗虞微年的贴身衣物。

算了,不想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要怪,就怪他自己。说好装作不知情,却非要闻。

虞微年泡完澡,柏寅清也正好洗完衣服、做好早饭。这个时间点,其实该是午饭。

虞微年踩着拖鞋,身上套了个宽松浴袍,人还没到餐厅,就被柏寅清面对面抱在身上,随后一起坐在沙发上。

柏寅清调到虞微年常看的频道,这时候虞微年通常会看一些新闻。另一边,他一口口喂着虞微年吃小馄饨与饼干。

虞微年:“……”

他张开嘴接,偶尔也会恍惚地想,柏寅清在的情况,他好像连脚着地的情况都很少有过……

“年年。”

用完饭,柏寅清忽的出声,虞微年刚抬起眼,一条散发光芒的吊坠在眼前晃动。

“今天刚送过来……不然凌晨就能给你。”柏寅清说,“生日快乐。”

吊坠是定制的,整体金灿灿,看起来像个椭圆饼,表面镶嵌了一大块蓝钻。虞微年没觉得多惊喜,他并不缺这样的项链。

“还可以打开。”

吊坠像是一枚怀表,打开之后,还有另外一番光景。圆形碎钻之中,是珐琅手绘的图案,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周边还有花花草草点缀。

另一面则刻了虞微年的生日,以及虞微年的英文名,代表专属。

虞微年惊诧地抬头,他看向柏寅清,又低头看向这幅Q版全家福:“这是你画的?”

“是。”柏寅清说,“改了很多次。”

他没什么绘画天赋,也想过找专业人士,但他联系过很多人,总觉得呈现出来的画面效果少了些什么。

柏寅清便自己去学,一点点练习线条。

如果说这是一枚项链,那么再昂贵,虞微年都不觉得稀奇。可这枚吊坠是定制的,图案独一无二,代表着唯一。

“我很喜欢。”虞微年的确有些意外,这是一个出乎他预料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