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人,这会儿瞧见的男人俨然与会被看中包养的形象截然相反的落差感令其愣了刹那。男人似乎心情并不太好的模样,嘴角抿着不好亲近的弧度,黑漆漆的眸子里尽是冷色,当对方的目光在身上渐渐聚焦后,似乎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势都凌然明显起来。可他的衣着凌乱得太过惹人注目了,足以叫人看出其之前遭遇过什么,只不过较之诱惑之类的形容,车里的人明显是更具攻击性的,甚至根本不屑于遮掩身上那些狼狈不堪的痕迹,视线半点都不知避让。

反倒是打开车门的人顷刻下意识地心里一慌,直觉自己似乎就这么撞破了欧候长麒的私事。可惜这会儿再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了,车里的男人反应过快,直朝他的膝盖上踹。

好歹也是黑道,反应能力怎么都比普通人要好上许多。对方匆忙避开的反应在邵禾丰的预料之内,他伸手拽住车外人的衣领,猛地一把将人拽入车内。失去平衡下对方整个人都扑向他,邵禾丰并不顾及自己身上的脏污玩意儿,略微往后撤身后立即上前将摔在座垫上的人用单手将人后颈死死按住,又迅速扯起对方的西装外套,倏地抽出了人腰后那把手枪。

动作迅速地叫另一个靠近过来的手下压根没能来得及阻止,他并未停住了靠近的脚步,转而绕向了车的另一边。

唯有抢下了枪,邵禾丰的肩膀才肉眼可见地微微垂下,不再那般紧绷地耸着。他这番耗费了尚未积攒多少的体力,也难得想过如果没成功的话会再遭什么罪。不过面对欧候长麒,难免是邵禾丰也会被激得做出略微冒险的决定。如若再和之前一样保守行事,很难不会被对方带偏节奏。他也猜到了欧候长麒可不是会单叫人看守的性子,这会儿拿枪把敲了敲手下压着的人的后脑勺问:“口袋里有东西?”

这就是属诈了,对方反射性地一僵,是出于对他猜中的惊讶。玩脏手段的到底只有欧候长麒这一个上位,好在其手底下的人都大抵还是拿拳头说话的直肠子。邵禾丰没再将人压着,反而后撤开一段距离,好叫对方瞧见对准其脑袋的枪口。欧候长麒的目的大概只是为了让他丧失反抗手段,最常见的就是迷药了。邵禾丰靠着另一边的车窗,声音仍旧有些哑,听起来便越发显得漫不经心,“拿出来,给自己用上。”

生怕枪走火的手下连从座位上爬起来的姿势都放得异常缓慢。他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带着点莫名的恼怒感。可这手下倒是不知道邵禾丰对于拿捏人的情绪有多老道,总裁在对方眼前将手枪拉栓上膛,分明是在商场上签合同的手如今却是抖也不抖。邵禾丰抬眸,“放心,我学过怎么用枪。”

他枪口端得很稳,始终都对准着人额头。

这无非是场心理的博弈,邵禾丰从未输过。他看着对方妥协着拿出口袋里的麻醉剂,脸色难堪得吓人,却只得对准自己按下了喷嘴。麻醉发作还有一小段时间,他始终紧盯着邵禾丰。这就显得有些不太寻常了,邵禾丰刚要转身,背后贴着的车门就倏地被一把拉了开来。

方才忽略的另一人从后攥住了邵禾丰持枪的手。男人本就已有防备,当下顺着对方的力道曲肘击向对方的鼻梁,撞开了意图拉扯的力道。在对方吃痛松手的间隙,邵禾丰的枪口就对准了对方。对方用的劲儿不小,连带着他腕上手铐磨出的破皮又跟着渗出一层血来。他反手拿枪托朝着对方下颌砸去,叫第二人也跟着失去意识倒在车边。

他下来打开了前座车门坐了进去,虽说两个手下走向后座的事儿司机知道,但也没成想两人都没收拾下车后座的男人,专心玩着手机时就已是被枪顶住了一边的太阳穴。他朝旁看去,就瞧见副驾驶上姿态狼狈的男人敷衍似的扯了下嘴角,随即语气礼貌地问道:“麻烦开车送我会酒店?”男人瞧人的目光是冷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像是随时都会扣下去似的。就如同好心提醒一般,邵禾丰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