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规划是十一年前开始整改,所以原本的市中心也改了地方。“你觉得这栋旅馆规模怎么样?”邵禾丰按着太阳穴,语气较平时更为低沉些。他一醒来就在房间里,也没有看过外头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只能寄望于何薇薇曾经出去过的可能性。
不过好在那几个人的确对何薇薇并不设防,她慎重地回忆了几遍才回答:“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双向楼梯,保守估计这里有三层。”何薇薇顿了顿,补充道:“……一层大概有三十间房。”
二十年代初期经济萧条,最少估计有九十间房的旅馆已经称得上是壮观,能建起这种规模的大抵也就是在二十世纪初的旧市中心。当初人流量多,这里来来往往都是旅客,生意自然不会太差,只是城市整改重建后,这里就难以维持运营。
“城西站。”邵禾丰整理了下领口,“曾经的市中心后来彻底荒废,连楼都没有拆。唯独重建的就只有离这里几公里之外的城西火车站。”这边是一块废地,外头建了墙,因此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毕竟临近人流量过大的火车站,无论是住宅区或是工业厂都并不合适,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几乎快忘了这块地。
这边不通水也不通电,邵禾丰看向桌上放着的几瓶矿泉水和面包,猜测着或许这次绑架他的人是早就做好的准备。何薇薇也没想到邵禾丰这么言之凿凿得就说他们呆着的地方是临火车站的废地,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嗯……”邵禾丰点点头,“现在想这些的确没用。”他头昏脑涨得厉害,甚至隐隐有种反胃感。“总之先等着吧。”他坐到狭窄的单人床上,那上面铺着的床单被子显然是崭新的,再次昭示这次计划的周详。
何薇薇几乎是本能地询问:“邵总怕不是已经习惯这种事了?”等话脱出口,她才觉得冒犯,连忙抿起唇。
“六岁的时候有过一次,之后身边就经常带着保镖了。”而是因为这样,邵禾丰并不喜欢将自己的隐私公之于众,只有他知道那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事情说出来轻描淡写,何薇薇正打算绕开这个话题,房门就被直接推开了。吕三昌带着几份冒着热气的熟食走了进来,“邵老板,来吃点东西。”他笑得讨喜,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了桌上,准备的是清淡的白粥,和一些爽口的小菜,且都是一人份的。“你刚醒,恐怕吃不下,不过不吃东西会难受,还是得吃一点的。”
那视线着实弄得邵禾丰有些反感,他眉头皱得更紧,“之前那些信是你放的。”
果然还是得醒着的时候更吸引人。吕三昌舔了舔唇,伸手就碰了下男人的脸颊。只不过也只挨到了一瞬,邵禾丰微微后仰,很快就避开了他的碰触。“放心,我舍不得虐待你”吕三昌这话说得让人牙酸,他贴近了邵禾丰才悄声低语:“毕竟,邵老板睡着的时候我就摸够了……”他话里都是令人作呕的下流,邵禾丰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不过吕三昌倒也没有太过放肆,放下饭菜后就离开了房间。邵禾丰被对方说的话弄得倒尽胃口,偏偏何薇薇在这会儿还说起来:“我确定我是被顺带的了,这人一进来就把我当隐形人似的。”她拍拍裙边,也是不想邵禾丰想得太深。毕竟这人可是有一晚上都被单独关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吃吧,我去洗洗。”邵禾丰浑身难受,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这儿只有备好的大桶冷水,不过现在这种处境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洗漱台上则放着未拆封的牙刷牙膏毛巾还有一块香皂。邵禾丰脱掉身上皱巴巴的衬衫,沾湿了毛巾草草擦拭身体。
在卫生间呆了将近半个钟头,邵禾丰才从里面出来。何薇薇倒是没动饭菜,只拆了个面包吃。邵禾丰身上皮肤被搓得发红,尤其脖颈处被擦得甚至隐约能见血丝。“邵总这看着是在里头褪了层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