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那金属盖子严严实实的。哑口无言下顿时间整个空间都安静得只闻洒下的水声,随即是邵禾丰断断续续的闷笑声。“……我去客用淋浴室洗一下。”邵禾丰怕这会儿把人逼得懵了脑子又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时候只能寻个借口台阶给刘宇。等邵禾丰出去了,刘宇才终于放松下来,这会儿才发现脸上火辣辣的甚至开始痛起来了。

脱掉了潜水服,刘宇深叹了口气在凉水下冲淋着。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动摇,而现在刘宇甚至开始想如果自己再拖延下去邵禾丰是否会失去耐心而去追求别人……脸上的热度逐渐降了下来,脖子上的刺痛也逐渐缓解。但到底凉水的刺激还是有些受不住,刘宇身上被冻得更是白得厉害,冲了十来分钟之后他才穿着浴袍踌躇着脚步走出浴室。

床边的小桌子上多放了一盒阿司匹林和晒伤药膏。

越发松懈下来的心防几乎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刘宇抿着唇,天生清冷的模样被晒出的红印所柔化不少,上挑的眼尾染上艳红的颜色似是动情的春光潋滟。看了眼相片中比此时更显年轻不少的邵禾丰一眼,刘宇拿起药离开了房间。

迈克尔福下午的时候就作势告别离开了。刘宇以为这位潜水教练会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跟他们作伴,一时之间有些吃惊:“就教一天?”

“接下来我来教你就可以了。”邵禾丰在旁边说道,顺便佯装一副苦恼的脸:“毕竟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刘宇撑着栏杆眺望向眼前的一片汪洋,因为邵禾丰的话而面露笑意。

“像你这种人傻钱多的大款,我还以为你会把人直接包下一个月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拐过来想过二人世界的。哪会再弄个电灯泡呢?”邵禾丰说罢,对着迈克尔福挥了挥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迈克尔福嘀嘀咕咕笑骂了两句,上了停靠在港口边的轿车就这么扬长而去。

而邵禾丰则解开了艇上绑着的粗绳,开足了引擎在海上溅着高浪一路开出去。刘宇站在旁边,在甲板上被晃动的水浪左拉右扯的站不住脚。邵禾丰却正把着舵,身姿像是老练的水手,低胸的棉麻衫被海风刮得前襟大敞。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宇将视线收回到了邵禾丰身上,那一小块若隐若现的深色……

“你就这么在意吗?”邵禾丰侧首看了刘宇一眼,跟抓淘气包现行似的。“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觉得奇怪?”他顿了一顿,像是随便做了个决定似的:“那这次旅行回去之后预约下手术把这个弄成凸起来的?”邵禾丰伸手往胸口虚指了一下,满脸无所谓。

“不用了!这又没什么关系!”刘宇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紧接着又被邵禾丰笑吟吟的看了一眼。但是很快邵禾丰忽然想到了什么,按照道理来说如果作者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甚至是操控着他们所有人的不可抗的存在的话,那么应该会对他们知无不尽才对。但是到现在自己拿到手的那些所谓设定,大多都是针对脖子以上的详细描写或者是能力上的过分优秀,要么就是在生活里夸张化了的性格。

但是身体可能存在的不显眼的胎记,从小到大的事迹几乎少之又少。

差不多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邵禾丰的心情越发轻松起来。他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遇到离奇的事情之后也会感到惶惶。更何况在知道自己的人生几乎是被人所设定操纵的,邵禾丰无论如何都会找到纰漏来证实自己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几乎快要抓到那一点症结所在了,邵禾丰自然心情大好。

猛地调转方向,在已经看不到任何陆地的海面上航行着驶向太阳。

刘宇看向在阳光与海以及天空为衬的男人,对方麦色的皮肤像在发光,眼睫被暖阳染成软绒的浅金。黑眸中仿佛融入了大海般泛着蔚蓝的光,刘宇垂下目光看向男人把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