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压越低。邵禾丰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似他性子温和的父亲,更随他说一不二的母亲。有几家看重利收,到之后吃不消邵氏压价,只能硬着头皮中断合作。剩到现在的则都是些想与邵氏攀交情的,不在乎那点薄利,每每逢年过节都殷勤送礼。

现在的邵氏可以说是花费了邵禾丰不少心血才活过来的,即便那几个老股东依旧喜欢找事,却也不得不收敛。但刘宇这事显然就是邵禾丰自己送上门的把柄,最近自然那几个股东也跳得厉害。

刘宇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但却怎么都想不出比那更好的办法。越是攥不住就越是想握得更紧,迟来的愧疚也毫无作用,与邵禾丰之间的沟壑已经划开了。只不过这并不影响愧疚感的滋生,他开始反复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就这么毁了邵禾丰,毁掉邵氏。

只不过事情的发酵超过了他的预期唯一能做的就是无用的亡羊补牢。

他本是打算遵循认为读书就是好的父母继续读研的,现在却擅做主张直接领了大学毕业证就职。在过去一个月之后,刘宇的父母还是无法避免地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两三辆旧面包车停在了邵氏门口。高耸入云的大厦并没有唬住他们,咋咋呼呼着一股脑全涌进了邵氏的大门。“我们找这个!这个!”领头的人把皱巴巴的报纸往前台桌上一拍,指着邵禾丰的脸吆喝。

这么一大帮子人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连带着把前台的几位接待也吓得不轻。喧闹更是令不少进出的人频频侧目。“你让这人出来!你让他出来说!说清楚和、和我儿子的事儿!”一妇女到前面来拍起桌子,一副精神失控似的模样,到后面更是哭得岔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