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长麒的声音低下去,神情古怪的含着半分似笑非笑。『这里不能乱说屋主坏话的。』流利的意大利语从他嘴里说出,他说完就忽然收起笑,眉眼微敛着低垂下去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双手来。他抠着指尖的位置,一条条抠痕染得指尖通红。
“你怎么……”邵禾丰话音未落就反应了过来,『爱德华。』他念出了一个名字,欧候长麒就立刻抬起脸来看向他,明明还是那张脸却截然给人一种别样的观感。
披着欧候长麒皮子的爱德华笑了一下,『你看到了对不对?』他撩了撩过长挡眼的头发,动作有些孩子劲气的撩一把头发又揉了揉眼睛。『我想让你们看到的,妈妈说我做错了。可我不这么觉得……』他歪了下头,『爸爸总是吵架、又打我和妈妈』
『所以你用医用消毒酒精灌进了他的酒瓶子里,趁他没有防备拿打火机烧了他的嘴?』邵禾丰光是想起来就觉得喉咙烧得慌,那个男人像是垃圾一样被赛在角落里的模样挥之不去。爱德华应了一声,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副不加遮掩的表情放在欧候长麒那张脸上就显得格外灿烂,跟只大金毛似的。
然而可惜邵禾丰不怎喜欢动物,尤其是猫狗类。这下更是恐惧化作心烦,一时之间都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他性子天生要强又越挫越勇,怕是真怕,可劲头过去之后就习惯性的硬是自己冷静下来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我当然觉得你做的没错。』邵禾丰告诉自己一定得稳住,这种小孩子心理哄一哄应该不用太多花招。
爱德华笑而不语,紧跟着忽然问道:『你知道我爸爸最后都说了些什么吗?』他挑了个舒服些的蹲姿看向邵禾丰,可这距离凑得有些过近,令人不免感觉到几分压迫感。『他会告诉我我是个好孩子,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告诉我他那都是沉迷酒瘾后犯的错,用那张烂了的嘴努力说出讨好的话』邵禾丰能听出欧候长麒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最后变成男孩儿细嫩的嗓音。红血丝如同活泛的小虫一般爬满了眼白上,一双眼睛顿时间红得诡谲,像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泪一般。
邵禾丰咽了咽口水,令干涩的喉咙好过一些。他开始想办法,一些能令事态回转的说辞。爱德华伸手一把就掐住了邵禾丰的两颊,力道大得不寻常几乎超出正常男人太多,而这一下就直接把邵禾丰扳倒在地,“唔!”男人背脊撞地,疼痛与措手不及的袭击令邵禾丰头皮发麻,爱德华的动作娴熟而狠辣,他按在脸颊上的力度令男人连合上嘴都做不到,邵禾丰一手撑着对方紧跟着压下来的肩膀,另一手则扳着死死按在在自己脸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