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晚深深点头:“何止朴素,听?闻赵五郎醒来看见屋里伺候的人,又吓晕过去。”

乔琬笑得更坏了。

聊了一会儿, 锅子?上来了, 涮菜基本上都是她吩咐的那些, 二人便开?始对着锅子?一边吃一边聊, 直到大丫鬟进来提醒姜亭晚该到她去给姜夫人请午安的时辰了。

“那我先?回了。”乔琬知趣地告辞。

姜亭晚扯着她袖子?依依不舍,汴京里她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除了自家的几位姐妹,乔琬是难得能对她脾气的人。

乔琬笑道:“过几日还能再见的。”

小姑娘这才展颜一笑, 放开?她。

回去的路上乔琬就在琢磨,其实一直陆续有高门的奴仆来问她能不能外送火锅, 往常她都以路远不便推了的,实则因此损失了不少客人。

而?且,若再来几家都像姜府这么大方,得个赏钱,她岂不是很?快就能发财?

这还真不是她做梦,高门大户总是最要颜面的,谁不打赏?

只是谁来跑腿,滚烫的汤底又该怎么来配送,若在路程中翻了可?该怎么办?

这些都是她需要考虑的。

她回头找到了陆虎兄弟几人,经过这些天观察,发现这几人干活利索,气力?又大,端起重物来稳稳当当,一个顶俩,是跑腿的好?手。

于是她与对方几人说定,一单十?文跑腿费,包食不包宿,请他们跑腿,当“外送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虎几人在家闲的也是闲得发慌,还被爹妈唧歪游手好?闲,满口答应下来。

跑腿的人解决了,又去哪里找适合运输的容器呢?

先?前她抱着的那个坛子?,重量太重、容量太小、不易清洗,要是有后?世那种一次性的包装就好?了。

这个问题乔琬琢磨了两天,暂时还没办法完全解决,只能尽量挑选了轻便的藤编壶作为容器。

根据纸伞的灵感?,里外刷上桐油晾干,再装汤汤水水的时候,竟然能做到一滴汤不漏。

这样拎着方便许多,等到了地方,再倒出来就是。

但她还是很?小心谨慎地在盖子?上仿照后?世饮料瓶的旋扭盖的纹路,又用糨糊刷上纸封条。

当餐品送到客人手上时,外送员都会先?请对方检查封条和壶盖的完整性,再请他付餐费,吃好?后?在门房自放着就是,第二日又有他们前去收回。

服务周到、体贴细致,只是这外送的价格也着实不便宜。

偶尔有那出手阔绰的大爷,会给些打赏,乔琬一概不过问,起初兄弟几个还会紧张纠结,在发现乔琬压根不问,只要他们保证餐好?好?的就行之后?,更加珍惜这份活了。

饶是千般小心,还是防不住出了岔子?。

这天店里正热闹呢,乔琬刚打包好?一份外送,嘱咐耷拉眉詹汪送至南瓦子?里的红绡苑。

寻常到南瓦子?不过就两柱香的功夫,今日去了快一个时辰还未回来,乔琬就觉得不对了。

若换了其他几个弟兄她还会猜测是否被路岐人迷住了眼,留下来看了场戏,詹汪却是他们里面最胆儿小机灵的,每次早早就回来了,抢着接下一单。

乔琬心里有些打鼓。

果不其然,外面忽然有人声鼎沸,一群人扯着詹汪把他扔在了店门口,叫嚣着:“店主人,店主人何在!”

食客纷纷放下筷子?出来看热闹,周围有居民、摊主也伸长了脖子?。

乔琬忙出去:“怎的了?”

“你就是店主人?”一大汉眯起眼上下打量乔琬,重重哼了声,“你可?知道,你这跑腿儿竟敢调戏我们院的唱曲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