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杭劭蹙眉,见乔琬一脸欲言又止,而店中全都是赵若炳身边的人。
忽地想起自己方才一路走来碰见好几个手捧着碗在路边边吃边走边抱怨赵若炳霸道的监生。
言语间,还有担心位姓乔的小娘子的。
他瞪大了眼,声音不可控制地提高了几分:“赵若炳,这可是国子监门口!你想做甚?!”
赵若炳蔑笑:“与你何干?”
杭劭站起身来。
他生得高大,站在赵若炳跟前比他高出一个头。虽然清瘦,却不惧怕对方十几数膀大腰圆的奴仆。
以一对多,压迫感扑面而来。
赵若炳身边的随从道:“劝你小子莫要多管闲事,否则连同今日下午的账一并算!”
乔琬被他挡在身后,抿了抿嘴角,也轻声劝道:“寒门入仕艰难,杭监生不必为奴得罪鲁国公家。”
少年面色冷峻,岿然不动如清冷山巅。
乔琬的刻板印象中,儒家弟子身上总是满满的书卷气,像没出事前的李祭酒,人到中年依旧温雅谦和。
面前的杭劭却不是。
店内摇曳的烛火映出他眉眼轮廓。高挺的鼻,浓直的眉,掩不住其中锋利。
他一字一顿,说给乔琬也是在警醒赵若炳:“读书是为明理。劭幸入国子监求学,得诸博士教诲,若因畏惧权贵而见义不为,同助纣为虐,无勇也。
义之所在,蹈死不顾,虽千万人吾往矣!”
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或是信仰,也许这信仰在旁人眼里一文不值,甚至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