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义军的刀,还是朔方?军的枪,都该一致对着外敌,抵御外侮才是!”
几句话,犹如滴水如滚油,犹如醍醐灌顶。
有?人抬眼,分辨四当?家脸上神色。
有?人茫然,对自己此前所作所为产生了动摇。
乔琬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衣袖之下,手在微微抖动。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表慷慨陈词,还是头一次,她紧张的。
赵莽瞧着眼前的乔小娘子只觉陌生,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澎湃振奋冲上心头......
原先他为城中普通百姓时,也曾仰慕薄云寨的豪情!
可正?是因?为江将军战死那一役,让他体会到了战场不是江湖,绝不能意?气用事?。
他毅然加入了朔方?军。
震慑,比泄愤更有?力。
所有?人都望向她,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乔琬后脊发麻,头脑则更冷静。
朔方?军驻守朔方?,为护国土不被侵占,为皇帝护住王朝的根基。
薄云寨自发组织的义军,是护一方?百姓性命,护家乡不再被敌人铁蹄践踏、蹂躏。
剩下的字句在胸臆中酝酿良久,才继续道:“保家、卫国,皆是大义。谁也不比谁浅薄!”
这里面沈贵妃最有?感触。
借着袖口的遮掩,她轻轻握住了乔琬的手,掌心湿凉一片。
“说得?好?!”
乔琬闻声转头。
镇北侯不知何时来了,混在人群里,此时百姓自发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刚刚还因?为乔琬的话而神气活现的朔方?军都耷拉下了脑袋,生怕被镇北侯记住脸,回去就得?挨罚。
“小娘子深明?大义,比有?些枉活了三十多年?的人还明?事?理。为将为帅者,最先要修炼的便是心性....t?..忍辱负重,最不该有?的就是冲动!误把冲动当?作血性,不配领兵!”
镇北侯与马自鸣显然是认识的。
马自鸣与他对视一眼,很?快别开?脸,镇北侯又丢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而后,马自鸣再没说什么,冷声对自己手下兄弟们道:“还看什么!我们回去!”
镇北侯爽朗一笑,继续为今日?之事?定了调性,“赵莽、钱涛、胡参!你们几个?,带着你们手下这些人滚回去领罚,一人五十组!今晚也别吃饭了!”
围观的人都散了,仁义堂里外一片狼藉,今日?也是没法继续摆摊了。
好?在金乌西沉,天边只剩最后一道灼目的红。
“镇北侯的伤势无碍了?”
乔琬还不认得?对方?,沈贵妃以寒暄的方?式提醒她。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一点小伤,已无大碍了。”
他们掀帘进去,里面刘丽妃正?一反平日?高傲尖酸模样,正?安慰着江婕妤。
江婕妤并未流泪,对刘丽妃的热情显得?有?些无奈。
见她们来,如见救星,又见了镇北侯,神色一怔。
镇北侯神情稍霁:“臣见过丽妃娘娘,见过江婕妤。”
“侯爷太客气。”刘丽妃掩唇。
镇北侯看向江婕妤的目光里满是欣慰:“多年?没有?和江婕妤比划过了,想不到婕妤的枪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啊!”
面对昔日?同袍、邻家大哥,父亲兄弟的儿子,江婕妤也升起亲切之感:“侯爷怎么会过来?”
“听说乔小娘子这儿的火锅味道好?,惹得?营里一帮弟兄们每天就盼着来你这值守,本侯今日?也来蹭几口。”
镇北侯直接捡了个?位置坐下。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托词罢了,其实?主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