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局负责审批的人很为难地告诉她:“现在要出具办公场所的租房证明。”

“这个租房合同不行吗?”

“可以,但是你们正式租房日期是两个月后,现在要求从申请之日起,租房合同就必须生效。”

林希微拿着材料离开司法局,多租两个月,就要多花钱,也有可能不止两个月,因为他们甚至都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拿到批文,但也没别的办法,她只能找越程修改租房合同,而且,她申请新律所的事,还要瞒着杨兴亮。

林希微忙完回到律所,先去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洗手,男厕里一阵阵冲水声,没一会,杨兴亮走了出来,他看见林希微,臭脸哼了一声。

林希微也没给他好脸色,洗了手,她去拿纸巾擦手。

杨兴亮:“你用了两张厕纸,秘书有问,只怪林律师赚钱后,不愿意修改分配制度,还霸占公章。”

林希微:“你刚刚还冲了三次马桶水。”

她从镜中冷眼瞧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额角上的伤,肿得像半个鸡蛋,黑紫黑紫的。

“你被人打了?”她脱口而出。

“自己摔的!”杨兴亮恼羞成怒。

林希微笑得意味深长:“杨师兄,你也会自己摔成这样,好巧喔。”

的确是巧,两人连伤口都在同一边额头上,杨兴亮见林希微涂抹青草膏,也让秘书下去帮他买一瓶。

林希微立马道:“秘书给你做私事了,我这个月给她的 200 块里,有 20 块该你付。”

杨兴亮心疼钱,立马让秘书别去买了,最后趁林希微去打印材料,厚脸皮顺走了她办公桌上的青草膏,林希微回到位置上,只看到他理直气壮留下的那张纸条:你孝敬师兄是应该的。

最可笑的是,不仅只有他们兴明变成分得如此清的可笑律所,还有很多合伙所都是这般模样,多年后再回溯历史,有了成型且成功的律所体制后,没人能理解如杨兴亮这般的合伙人的小家子气想法。

但眼下有太多的合伙人只看得见眼前切实可触的金钱。

……

林希微最近还多了一些麻烦事,因为兴明的章都在她这,就变成她要被迫管理律所,付出许多精力在琐碎的行政事务上,她又不想影响自己的法律实务,就只能延长工作时间,不停加班,如果只是短期这样,也没什么,但她担忧的是,创建新律所后,他们又要怎么分工?

李从周跟林希微的联系一直都是断断续续,他们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服务行业”从业者,都要 24 小时为客户待命,一个做金融,一个做律师,一样被工作捆绑,无法离开。

林希微一直都觉得,他们是同类人,但不会是同路人。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爱情会排在工作之后,尽管李从周表现得挺喜欢她,但距离他们上一回见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了。

开福证券的经理孔砚约林希微吃饭,她曾在绿岛大酒店请他吃过一顿被陈淮越放了鸽子的晚饭,孔砚帮她寻找企业上市金融证券业务的外部资源,此次引荐的人里就有李从周。

孔砚笑:“林律师,A 股、H 股、B 股……李总都做。”

李从周深深地看着林希微,笑意温和:“希微,有缘相见。”

孔砚目光在两人之间绕来绕去,总算悟了,没好气地锤了下李从周的肩头:“我说你怎么突然答应飞来。”

李从周澄清:“的确是工作有变动。”

……

另一边的陈淮越提前下班回公寓,他刚收到林希微发来的寻呼机信息:在外吃饭,证券公司的人,孔砚、李从周、赵牧帷。

负责卫生清洁的阿姨还没离开,客厅里的电视开着,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