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今天烤成功了。”又难免有点失落,“阿嬷忙了大半天,真的不能吃吗……”
川川赶紧说自己很冷要去洗澡,陈淮越借口兄弟情深,要带他去洗。
只剩孝顺的钟程不忍吴阿嬷伤心,舍身就义:“我吃我吃。”
但吴阿嬷烤的饼干,硬得无法从烤盘上抠下来,钟程吃力地抠了半天,只抠了个碎屑在指甲缝里。
林希微一行人从楼上下来,只看见他埋脸在烤盘中啃饼干,桌子上还有一坨糊掉的线面等着他,他吃了一口,开始干呕。
陈玄棠不忍心地别开眼,叹了口气:“死刑犯也罪不至此。”
陈淮越和陈淮川洗澡洗了两个小时,直到一楼人声喧闹,其他客人都来了,确保阿嬷的试吃饼干环节已经结束,他们才敢下楼。
今日请来的厨师里,有一位还是吴佩珺的好友,鹭城宾馆的主厨,三年前带队赴新加坡参加“鹭城美食节”表演赛的大厨,他都对吴佩珺的厨艺无能为力。
钟程看着餐台的美食,心有余,胃不足:“十八罗汉佛跳墙、东海龙虾、酥班鸭、莲环鲍鱼、芥拌响螺、四宝鱼翅……可我的胃里已经全都是吴阿嬷饼干了。”
陈淮越敷衍地给他盛了碗醋鱼丸汤,推给他:“喝点解腻。”
钟程有点奇怪:“你怎么说话还用后脑勺对着我?”
陈淮越扯了下唇角,笑意转瞬即逝,没有说什么。
钟程的另一边坐着倪知禾和林希微。
倪知禾自我介绍:“倪知禾,律师,在北城工作。”
“钟程,在越程工作。”钟程听到“倪”姓,扬了下眉,“东孙西倪?”
倪知禾但笑不语,那个倪当然跟她没关系,她也厌恶这样的权贵关系,但她在外面向来不否认,也不承认,任由想象力发散,指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业务,也算她亲爹有点用了。
林希微和陈淮越的中间隔着倪知禾和钟程,今日的两人看起来格外陌生,不仅坐得远,没有说过话,连眼神都没对视过。
林希微喝了口汤,知道陈淮越是故意不看她,因为继续装陌生人的建议是她提出来的,她还没做好准备以陈淮越女友的身份面对师母和教授。
陈淮越在电话里答应得爽快,现在却生气得十分刻意,他跟钟程说话,都不愿转头,因为她就坐在钟程的右手边。
钟程奇了怪了:“你落枕了?脖子动不了,只能看左边啊?”
陈淮越笑意淡淡,依旧没说话。
钟程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头,非要把他的头掰过来,阴恻恻一笑:“我看你是不是练习了铁脖功!”
另一桌的长辈都看了过来,陈玄棠见状无奈,只好对其他人解释道:“他们从小就这样闹,阻拦不得。”
有人圆场地笑:“陈总和钟总难得少年意气,还能在亲朋面前放松放松,不然也太累了。”
“那一桌的年轻人都还没婚配吧?也太晚婚晚育了,祖宗都该生气了。”
“现在讲究自由恋爱,解放天性,管不了,管不了。”
吴佩珺早绝了要撮合林希微和陈淮越的心了,上次意外才得知这两人曾恋爱过,陈淮越还一副冷面郎君模样,说他就想恋爱,不想结婚,吴佩珺接受不了这种“耍流氓”言论。
在她看来,如果这两人真的有感情,结婚当然是最好的了。
但今日,这两人连话都不说了,彼此冷着脸,仿佛把对方恨到了骨子里,连余光都不愿给予。
林希微见陈淮越起身去洗手间,她也跟了过去,只不过他去的不是洗手间,而是负一楼的影音房。
里面黑漆漆的,他也不开灯,高大的身影就陷在沙发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