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作家笑意更深:“哎呀,这是美女的权利。”

南普陀寺就在鹭城大学旁,佛经声声,法灯不灭,绿瓦红漆,重檐飞脊,菩提树环绕其中,自显幽静。

寺院僧人认得陶静昀,见她来了,就引她去见法师,陈淮越一人迈进宝殿,他是将信将疑,但陶作家要他求事业。

他还是上了香,求了签,僧人问他:“求什么?”

“那个……姻缘。”

“要与神佛说明求签目的。”

陈淮越闭眼摇签,倒也第一次求,应该可以问,她到底喜不喜欢我,会不会跟我白头偕老吧?

??37 接她回家

陶静昀直到傍晚才走出大悲殿,静静站了会,看着寺中来往的香客,在香火缭绕中跪在了蒲团上,佛像慈悲低眉,还未燃尽的金纸余烬散落在空中。

像是她在年三十燃烧的那些书,她写过的书。

那天晚上离开,和现在离开也没什么区别,会难过的人只有她的读者,和她的儿子,而她的傻儿子用读者的口吻给她寄了好多封信,说他喜欢陶作家的文字,和她讨论她旅居的城市,期待她下一篇的游记随笔。

她就想着,那就再去一个地方吧,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过去了二十多年。

陶静昀回过神,瞥见陈淮越从僧人那接过了什么东西,她下了阶梯。

陈淮越听见脚步声,转过身,等僧人一走,他才道:“这个寺庙求签不准。”

陶静昀笑:“那你拿姻缘符做什么?”

“是平安符。”

陈淮越看着她,把平安护身符放到了她手上,笑问:“妈,我是不是你见过最有孝心的儿子?”

陶静昀握了握符,才笑道:“你英俊,你孝顺,你全天下最好。”

回去的路上,陶静昀说她打算重新写个小说,暂时不去旅行了,陈淮越笑了笑:“你要写什么故事?”

陶静昀讲了她的新故事,陈淮越道:“那我做你的第一个读者。”

快到悦华酒店时,陶静昀从她包里拿了另一个符给陈淮越,说:“你帮我给林律师,事业符,祝她事业有成。”

“好。”

“前几天元宵南洋来的宗亲寻根祭祖你怎么没去?”

陈淮越笑意不变,解释道:“我爸跟你说的吗?那天我出差了,没时间,陈家人多,也不差我一个,川川不是去了么?”

“会不会影响你生意?”

“不至于。”

陶静昀也轻笑,她看着窗外:“嘉禾望族,南陈北薛,族谱都记到明代了,祖宗知道他被不知道哪来的后代这样利用么?要说实业家、文儒进族谱还能理解,是个姓陈的男的,都来沾光。”

陈淮越顺着她的话:“那我下回去把族谱撕了。”

陶静昀笑得肩膀直抖:“你爸会气得脑中风,三十年前,他可是跪求着南洋那些老头让我进族谱,老头都没同意的。”

陈淮越语气平静:“三十年前,陈家在鹭城的宗祠都被砸了,他们怎么好意思在南洋威风。”

陶静昀更是笑得不行。

陈淮越把妈妈送到酒店套房里,走之前又忽然回头,用力地抱住了她,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

陶作家嫌弃:“一把年纪了,赶紧离妈妈远点,你刚刚是不是求了个姻缘下下签?拿给我看看,我给你解签,你也赶紧忙你的去吧。”

陈淮越“嗯”了声,离开悦华前,跟酒店管家叮嘱了几句,让他多关注陶女士的动态,他在车子里静默地坐了一会,刚要发动车子,大哥大响了起来。

“妹夫,哦不对,是陈总,你今天在哪呀,我要还你钱……”

陈淮越面无表情,没听完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