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雪喝得眼神迷离,已经认不清对面的人了,还以为是林希微点的那种不正经的男公关,偏偏钟程还对她露出灿烂的笑,钟程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就像吴阿嬷说的,他的阳光笑意可以抚慰每个心碎的女人,他也习惯了处处留情。
康明雪慌张了起来,拽着林希微的手:“那个……希微,我只是跟你师兄吵架了,你,你别点这种男的呀……我只是来喝酒的……”
林希微:“什么?”
康明雪正襟危坐,后背挺直,尽管眼前人影重叠,却一脸正色地对钟程道:“大好时代,你怎么能出来做这个?你会开车吗,会打字吗?我们律所需要一个助理。”
钟程一头雾水,正巧身旁一个穿金戴银的富婆搂着年轻的英俊哥亲亲密密地走了过去,他只随意扫了一眼,就又听康明雪道:“你不要羡慕,这是不对的。”
钟程福至心灵,气冲头顶:“我没在卖!”
林希微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喝了点酒就会比平日放松,她靠着沙发背,抬头去寻刚走过来的陈淮越,在迪厅,钟程在,他也在,他还低头朝着她笑:“林律师,酒量不错。”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还是 1992 年,他们还在一起,她喝完酒就等他背她回去,他就像现在这样,温柔专注地笑看着她,等着她心甘情愿地朝他伸手,毫无防备地交出她自己,可是现在不能这样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回过神,假装镇定地收回了手,仓促间,指尖却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她下意识想喊陈淮越的名字,又及时收住。
爸爸去世后,她就知道她只能选择坚强,但和陈淮越在一起的她,却惯会撒娇,还反骨一样,就不给他下厨,反倒哄着他学会做饭给她吃,她在成长中吃了许多苦,谈恋爱就只想得到顺遂心意的快乐。
陈淮越拿了张纸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攥住她的手,拿纸按住她渗透出来的血。
钟程倒气:“血都干了,浪费纸,别做作了你们俩。”
一旁的康明雪已经睁不开眼了,她难受地蜷缩起,靠在了林希微的身上,说道:“希微,我想回家。”
……
杨兴亮着急地在家楼下走来走去,他不能回家,不然他要怎么跟他妈妈讲明雪去了哪里,他也的确不知道明雪的行踪,这林希微穷鬼一个,连个 call 机都不买,平时还记得借用律所的寻呼机,今天什么都没带,一离开律所就失联,他恨得牙痒痒,又觉好脾气的明雪会这样闹,定少不了林希微的煽风点火。
等陈淮越的车停在他面前,再一眼瞥见两男两女的身影,他心猛地一坠,又是酸涩,又是怒上心头。
“明雪!”他很少见到康明雪喝醉,她总是有分寸,温柔体贴。
杨兴亮跑了过去,把康明雪搂到了自己的怀中,他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精味,再看她现下醉醺醺的狼狈样,哪里还有半分像他太太?
可他连发火都不能。
因为他认出了陈淮越和钟程,挤出笑打了招呼,最终还是没忍住,瞪了林希微一眼,大意就是明天你死定了。
杨兴亮带走了康明雪,但还没走进楼道就控制不住脾气了。
“你看你有个女人样么?等下妈妈骂你,我可不帮你了。”
……
陈淮越和钟程又送林希微回家,林希微坐在后座,静静地看着窗外,陷入沉思,眉间有隐隐的烦躁。
钟程忽然开口:“你入伙夫妻店,你也是够莽的。”
林希微没接话。
陈淮越给了不同的意见:“不好说,很多企业都是夫妻做起来的,一样做得风生水起,夫妻店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对夫妻如何。”
“说的也是,反正利益至上林希微不会吃亏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