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璐还是不高兴,她站起身,小声念一句:“你又不用走,干嘛起来。”
简幸笑说:“我又不在这个座位。”
她是三班三号,按理说应该坐在第三排。
“而且我要去趟厕所。”她说。
许璐噘着嘴,“那我跟你一起。”
“好。”
俩人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班的人往外走,每个人手里都只拿了一支笔,浑身洋溢着无所谓和轻松,许璐小声说:“他们好像一点都不紧张欸。”
“有底气吧,”简幸说,“在这个班里,应该都不大瞧得上期中考试。”
“可是他们不怕被淘汰吗?”许璐问。
“一班和二班是理班,他们班如果有想学文的,只能去我们班,这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淘汰吧,毕竟没别的路可走了。”简幸说。
“那万一连我们班也考不上呢?”
简幸失笑,“怎么可能。”
“也是,”许璐情绪不明地擦了擦手上的水,路过三班的时候,她说,“那我下去了。”
“嗯,加油。”
许璐笑得很勉强。
简幸看着许璐的背影不动声色蹙了蹙眉,好一会儿才转身进门,她刚迈进去一只脚,忽然从旁边飞来一个东西,简幸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低头,脚边一只黑色的晨光笔。
和她的笔一样。
悄无声息的,心又开始快速跳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弯腰捡起来,迈一步,进班,扭头,看到了第一排坐着的徐正清。
徐正清起身,口吻抱歉道:“不好意思,砸到你没?”
简幸摇摇头说没有,她本想把笔直接放在徐正清桌子上,可徐正清却出乎意料地伸出了手,简幸手腕轻轻颤了颤,然后硬生生凭着本能把笔递给了他。
徐正清接过以后顺手在草稿纸上画了两笔,笔迹断断续续,摔断了墨。
他轻轻“啧”了一声,有些无语。
简幸开口道:“那个,我还有新的。”
徐正清抬头,简幸见他没答应,着急忙慌又补了一句:“和你这个一样,你应该用得惯。”
这时身后忽然撞上来一个人,简幸心思都在徐正清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况且身后这个人撞得很突然,简幸一个没站稳,踉跄一步,双手直接摁在了徐正清桌子上,徐正清大概怕她摔了,一手扶稳桌子,一手扶住她的肩头。
乍然间,麻意从肩头贯穿了全身,手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心脏简直要从胸口跳出来。
她屏住了呼吸,眼睛都忘记眨,只是低着头,怔怔地盯看白色草稿纸上划出的那两笔。
断墨的笔迹深深浅浅,像她的心电路图。
“我靠,对不起啊同学,”身后人喊了一嗓子,“尼玛!戴余年!给人家道歉!”
叫戴余年的是隔壁考场的,听到这话忙不迭伸头进来,一脸歉意地抬手示意:“对不起对不起啊,没注意。”
他一抬头,“哟,徐哥。”
徐正清放了手,淡淡“嗯”一声说:“那么激动,准备考去宏志部啊。”
“嘿嘿,不敢不敢,”戴余年笑说,“你只要正常发挥,我连第二都拿不了。”
“就是,那么激动!要不是徐哥姓徐,还有你这鲶鱼啥事!”撞到简幸的人说完又跟简幸道歉,“不好意思啊。”
“没事,”简幸站起身,头都没抬,匆匆跟徐正清说句,“我去给你拿笔。”
“笔咋了?”戴余年问。
“摔了。”徐正清说。
“用我的啊!我的给你!”戴余年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支放在了徐正清桌子上。
简幸刚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