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更加沉默了,不想说话,也懒得动,什么事情都不想想,也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我在固执地抗拒命运强加给我的这个婚姻,但是,命运也在固执地将我带向另一个方向。
“况书记的老婆死了,你知道吗?”几天后,容真带给了我这个震撼的消息,她的声音里面有丝隐隐约约的兴奋。
我不禁愣住了,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况书记的老婆是他在插队的时候娶的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人却非常的精明,当年独具慧眼的她看中了况书记这只潜力股,为以后自己一家的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她对况书记在外面的事情,包括容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她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因为,如果她张扬出去,虽然解了气,可是况书记的前途毁了,也就意味着她和她们全家的靠山也就倒了,所以,哪个更重要,她还是很清楚的。而我之所以对她这么清楚,因为她曾经是我在图书馆的同事。
她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没文化,所以就选了这么个最有文化和最清闲的工作单位。人家都说狗仗人势,她也不能避免,仗着自己是况书记的老婆,整个单位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谁都怕稍不小心,就被她到况书记那里告了状,整个单位的人都拿她象祖宗一样供着。
虽然她可以对况书记在外面的风流装作视而不见,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不在乎,不介意。她当然知道齐爱国和况书记之间的关系, 自然也明白容真是齐爱国介绍的,所以,当我出现之后,我就成了她的发泄口。她开始明里暗里地针对我,她知道就算是我跟齐爱国说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况书记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还不至于为了我个外人跟自己的老婆生气。那个单位里的人本来都是各个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各个都是媚上欺下的能手,,谁不趁机踩两脚呢,所以我在里面做的很憋气。
而那个时候又是我跟齐爱国关系最僵的时候,所以,我只能把在单位受的委屈憋在心里,跟自己生闷气。
终于有一天,在他们叫我一个人搬完刚进的一千多本新书后,我生病了,高烧一个星期不退。病的一半原因是搬书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吹冷风导致的,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跟我长期生闷气,心情郁闷有关。在连续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后,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走路都觉得腿是软的。在我生病的整个期间,他经常整晚地守在我身边,有几次我从梦中醒来,他都在那里看着我。
病好后,我决定辞职,我实在不想再去受那个气了,毕竟,生命最重要,犯不着为了呆在那个单位而损害自己的健康。
我猜我在单位的事情齐爱国也知道,只是,知道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把况书记的老婆怎么样?人啊,再嚣张再厉害,也总有自己力不能及的地方。
老实说,对那么个嚣张跋扈的人,我根本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她的死我也根本不伤心。只是,这个人还不到五十岁,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唉,人世无常啊,不过死了她这么个人,总比死个好人强啊。
当天晚上他很晚都不见回来,我猜大概是跟况书记在一起吧,毕竟有很多事情要做。对况书记的心情,我不知道他是该高兴摆脱了这么个束缚呢?还是该伤心呢?毕竟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
我正睡着,忽然有人抱住了我,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他,他紧紧地搂着我,弄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轻点,我透不过气来了。”我推推他的胳膊。
他赶紧松开了胳膊,我伸手扭亮了灯,扭过头去看看他。
“吵你睡觉了?”他看看我。
“怎么了?”感觉他今天有点怪。
“你知道况书记的老婆死了?”他看看我。
“嗯,容真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