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再醒来,昏了再醒来。

终于,再睁眼时,那些人不见了。

谢随歌站也站不起来,用胳膊肘撑着爬到巷子外,好不容易喊住一个人给周向远打了电话。

男人匆匆赶到,谢随歌赶紧向他交代:不是什么大问题,千万别带我去医院,我想回家睡觉,说完就撑不住又昏过去。

醒来他还是躺在了洁白的单人床上,周边一股讨人厌的消毒水味儿。

周向远按住想要起来的他,轻声说住院费都交过了,躺着吧。

谢随歌抿了抿唇,问你哪里来的钱。

周向远说:没事啊,我把车卖了。

谢随歌问:那你以后怎么赚钱?

男人笑了笑:当然是找到新工作了,小歌放心吧,会比现在赚得多。

消消乐你都打不过三百关

第二天傅晏安下楼去餐厅吃饭,傅朔和谢随歌都已坐在那里了。

男人可能是顾及着他爸回来,没穿那些骚里骚气的衣服,而是选了件款式特别良家妇女的藕粉色长裙,领口露出一点锁骨,纤长白皙的脖颈还系了条小丝巾。

傅晏安多看了两眼,没忍住嘟囔道:“大夏天还系什么丝带,热不热啊?”

正在搅粥的傅朔动作停滞了一下。

谢随歌则顺着男生的视线,不紧不慢地伸手调整了一下脖颈上的丝带:“怎么啦,安安觉得不好看?”

“好看,好看。”

傅晏安撇撇嘴,坐到他斜对面准备用餐。

这样他离谢随歌距离更远了些,不信他的脚还能像昨天那么一样探过来。

幸好男人今天还算安分,没搞什么小动作,就是不知道又在心里憋什么坏水。

傅晏安心不在焉地喝着皮蛋瘦肉粥,看傅朔放下碗筷,问:“爸爸,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他爸以前也没这么忙啊,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一直往外跑,也不在家住。

果然,傅朔回道:“不回来了。”

那他岂不是又要和谢随歌一起在家呆着。

想到昨天的惨状,傅晏安急忙道:“爸爸,我今天想去同学家玩,晚上也不回来了。”

“同学?谁?”

“乔依洋,爸爸你见过的,上一次你去学校看我的成人礼,他就是我们班那个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了。”

傅朔想了想,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个人。

后来队伍解散,小安过来找他时,那个男生还过来向他问好。

“嗯,去吧。”傅朔把西装外套穿上,说道,“晚上不要和朋友玩得太晚,注意休息时间。”

“好!”傅晏安冲傅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得意地看向谢随歌。

嘿嘿,傻了吧!爷出去住,不和你呆一起了!

谁知谢随歌用餐巾擦擦嘴,也站起来,路过傅晏安旁边时,抬手拍拍男生脑袋,笑眯眯道:“那刚巧,我还担心安安今天一个人在家睡会害怕呢,去找同学住,我和你爸爸也都放心了。”

这下傅晏安傻了,瞪圆眼:“你今天也不在家?”

“要和安安爸爸一起出去办点事,”谢随歌抿唇笑了一下,看向傅朔,“对吧,老公?”

傅朔:“……”

傅晏安没回来的之前,谢随歌一般都称呼他为傅先生。后来男人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表现也越来越乖戾放肆,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叫他傅先生,心情不好就直呼他名字,或者阴阳怪气地叫他哥。

但都抵不住“老公”这个称呼,让傅朔这么头皮发麻。

男人向来不动如山的冰块脸崩裂了一瞬,又很快收敛好:“……嗯。”

傅晏安还没发现傅朔表情的异样,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