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谢随歌一出现,他的生活,他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围绕男人转动。

“谢随歌,你知道现在公司是怎么传我的吗?说我出轨偷情,大逆不道,跟自己亲爹的老婆乱搞。我费了多大劲才把那些流言给压下去。”

“朋友都说我鬼迷心窍了,居然为了个四十多的老男人跟乔依洋那么好的男人离婚,这不是傻逼吗?”

“乔子是好,就是比你好。你看看你自己,每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啊,一不顺心就朝我使性子发脾气,想骂我就骂我,想打我就打我。真把我当成你的狗吗?啊?谢随歌。”傅宴安眼泪流了满脸,泣不成声,“我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痴迷你,年轻时候被刺伤还不够,十多年终于把那些疼痛忘完了,就又巴巴来追你了。”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这都是我自找的,我愿意受着。”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狼狈,偏头在床单蹭掉脸上的眼泪,才看向谢随歌,绝望又疲惫地问:“我只是想要你爱我。谢随歌,这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你想我怎么爱你?”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谢随歌这才出声,眼神同样疲惫,“安安,你总是要我爱你,可你想要的爱是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傅宴安怔愣地抽泣着:“……”

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爱这种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由心而生,由心而感。

谢随歌爱他吗?傅宴安倒是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有时他感觉男人在爱他,有时没有。

如果男人不爱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老宅等了他那么多年。

可如果男人爱他,又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说出要和乔依洋一起分享他的话。

“我现在不抽烟,不酗酒,不滥交。你说在外最好避嫌,一起出去吃个饭,碰到你认识的人了,我还得装作只是你朋友,听着那些人问你老公乔依洋怎么样了。你想我工作,我也努力去工作了,就出去拍个视频,我都要跟你报备。我全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是不满意。”

“你说的对,我是差,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爱打人骂人,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烂人,以前比不过傅朔,现在比不过乔依洋。你拥有的爱那么多,哪一个都比我好,那你干嘛不直接选他们?”

谢随歌眼眶通红道:“你当初说你爱我,可你看看你最后干了什么?”

“你出了国没多久就开始谈恋爱。你把我撇在那个破别墅,去和乔依洋结婚。你们在一起过了十年,还有了孩子。”

“我们才在一起几年,傅宴安,我怎么跟他争?”谢随歌嘶哑道,“你要我现在怎么跟他争?”

“那你也不能……”傅宴安想要说些什么,被谢随歌打断。

“安安,我四十多了。你爸是这个年纪走的,周向远也是这个年纪走的。我很害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总是漂亮骄傲的男人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颓败怯懦的神态,仿若一株纤细脆弱的植物,随时都会枯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