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的鼻梁,再到那看起来柔软红润的唇瓣。

来来回回,那幽深的视线在傅宴安年轻俊朗的脸庞反复梭巡。

太久没这样看过男生。

傅宴安结婚之后便很少回来,两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每次都还是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匆匆离开。

偶尔家里有事需要傅宴安来处理,男生在这儿的时间久了,他那个同样年轻的丈夫也会立马赶过来,橡皮糖似地黏在傅宴安身旁,绝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谢随歌当然能看出那个小鬼在担心什么,对于男生向他投来的带着敌意的目光,谢随歌倒是没过多介意,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是太理解他们的想法。

就算傅宴安真的又和他上床了又怎样,他们婚都结了,傅宴安现在几乎天天都和他睡在一起,呆在男生身边的始终是他,这还不够吗?

当然傅宴安也不可能再和他上床,男生的小脑瓜里装了太多他不理解的道德廉耻,背叛爱人就是其中的大忌之一。

谢随歌早就知道,傅宴安跟他从不是一类人。

以前男生总是担心他偷偷跑出去找炮友,他却从来没有担心傅宴安这类问题。是因为男生没他有吸引力吗?并不是。

他可以随随便便跟别人上床,傅宴安却不能。男生说喜欢上一个人自然会这样,只想望着那个人,难以再分给别人眼神。

谢随歌不明白,却记住了男生这句话。

所以当他看到傅宴安给他发过来的短信时,用不着周向远提醒,他就清楚男生的心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但那又怎样。

傅朔死了,现在只有他和傅宴安的名字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只有他和傅宴安是家人,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间的牵连就斩不断。

可他忘了,他既然能把自己的名字迁进来,男生自然也能把自己的名字迁出去,和别人填在一起。牵连即使斩不断,也还会变浅变淡,变成细细一根线,几乎看不见。

有时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上钩的鱼,明知道那诱人的鱼饵上吊着纤细透明的线,仍然要死叼着鱼饵不丢。

周向远劝诫他,余存开导他,都想让他松嘴,殊不知他也想松嘴,却早被那藏在鱼饵下的铁钩贯穿了皮肉,只要逃跑必然弄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