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耳边不停地传来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谢随歌?”傅宴朝后问,“你走到哪里了?”
“就在你后面,马上跟上。”他听见男人含笑的声音,“你先去找圆圆吧。”
“……好。”
傅宴安往前继续走了几步,还是感觉不对劲,又回过身问。
“谢随歌,你的声音为什么在颤抖?”傅宴安打开手机里手电筒,照亮了路。
他看到还站在桥边缘的谢随歌。
男人刚扶着栏杆从地面爬起来,手掌紧紧抓着栏杆,正艰难硬撑着身子继续往前缓慢走。
谢随歌也看见他那边的光亮,愣了一下。
“你在害怕吗?”傅宴安看着影影绰绰的男人问。
“……这些不都是假的,我怎么会怕。你快去找圆圆吧,过完这儿,一会儿她该被其他东西吓到了。”
“……”
“……别用灯照我了,”谢随歌的嗓音发紧,头皮发麻道,“我讨厌这些白光束。”
最终,傅宴安叹了口气。
他关闭手机,迈开步朝谢随歌走过去:“圆圆怕了就会自己跑回来的。”
你不会。
明明平时那么会撒娇,为什么总在自己真正胆怯受伤的时刻硬撑着。他早该发现的。
黑暗中,他的手覆上谢随歌的手背:“我有点怕,和我一起走吧。”
许多年过去了,男生的手掌依旧那样修长温暖,像个小太阳一样主动向他传送过来热意。谢随歌的手心此时已经满是冷汗,又湿又凉,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又被傅宴安反手攥住手心。两人肌肤相贴,十指交叉,握得更紧。
“没事。”傅宴安道,“是我回来了。”
谢随歌茫然眨了一下眼,恍惚道:“哦……”
即使对面的人回应还是如此模糊冷淡,傅宴安现在已经不会怀疑了。他笑了笑,牵住谢随歌的手:“往前走吧,圆圆还在前面等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