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周向远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削水果。

听到他的脚步声,谢随歌转回了身,可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又扭回头,继续看着外面。

傅宴安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问道:“你看什么呢?”

谢随歌对他仍旧爱答不理的,没回他。

傅宴安走过去,故意用身子挡住他视线,谢随歌才又看他。

男人掀起眼皮子,神态,语调因为虚弱显得很温柔和缓,说出的话却恰恰相反:“看傻逼。”

看他是病人的份上,傅宴安不跟他计较,把手上的果篮和花束放在桌子上,哼道:“小花呢,我把它接到我那儿去。”

“不用你管。”

“小花是我儿子,现在你病了没心思照顾它,我当然要管它。”

谢随歌没回话,只是照常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两声。

他的表情让傅宴安又想到两人上次不欢而散的场景,有些恼火:“你笑什么啊,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也不行?难道不是你做贼心虚?”

“……有病。”

傅宴安觉得谢随歌真是没救了,还是旁边的周向远主动说小花现在由余存带着,傅宴安才安心下来。

留下来也只是继续跟谢随歌吵架,傅宴安看男人这仿佛还能跳起来跟他杠一百年的样子,想他病得应该也没多严重,说道:“乔子还在楼下等我呢,我走了。”

“快滚吧。”

就知道来这里也听不到一句好话,傅宴安气闷地转身准备走。

快到病房门口时,屋内的谢随歌却又突然出声:“外面下雪了,安安。”

傅宴安又转过身,顺着男人的视线往窗外看。

外面果然飘起了雪花,细细小小的,有几片落到窗户上,迅速化成了小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滑。

想到乔依洋还在下面等他,傅宴安快速说道:“嗯,天气很冷,你也注意点保暖,不要再生病了。”

谢随歌又不搭理他了,傅宴安转身走出病房。

屋内静寂了许久,周向远看着谢随歌怔怔望向窗外的模样,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男人手心:“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