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斜坡上径直朝前飞驰而去，夏天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少年鼓起的衣衫轻轻吻过少女的脸颊

十多分钟后，自行车在榕城花滑体育训练馆门口停下

胡蝶从后座蹦下来，看面前熟悉的标识，回头看向荆：“你是带我来看比赛吗？

“再猜荆逾摘下帽子，抬手后拨了拨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走近她说：走吧

胡蝶很好奇：“到底是么啊？

“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荆逾牵她走近训练馆，沿路所有的摆设都还是胡蝶记忆里的模样

走到冰场，胡蝶才发现中午吃过饭就消失不见的蒋曼和胡远衡换上了国家花滑队的队服站在场外

还有那些她曾经并肩作战过的队友带她南征北战的教练

还有邵昀和方加一他们，还有很多很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全都站在场外或是坐在观众席上

她忽地意识到么，侧头看向荆

他抬手搭在她肩上，神情温柔认真：“今天，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专场表演，我们都是你的观众。

“我…胡蝶眼睛红，说不出话来

荆笑了笑，伸手在她后背一推：“去吧

胡蝶前走了一步，蒋曼拎着她过去的训练包走过来：你的冰鞋和考斯滕妈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她看蒋曼，看胡远衡，看着场馆里所有的人，深吸了口气说：我去换衣服。

蒋曼擦掉她脸上的泪：“走吧，妈妈陪你过去。

更衣室在换衣室后方，胡蝶在这里换过无数次衣服，从第一次踏上冰场，到后来役，这里的所有都是见证

考斯滕是蒋曼这段时间亲手赶工缝制的，淡蓝色的薄纱上绣许多翩翩起舞的蝴蝶

等换好衣服穿上冰鞋，胡蝶缓步滑到镜子前，蒋曼走到她身旁，和往常陪伴她参加比赛样，亲手替她编好了头发

胡蝶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前仿佛看见那个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的胡蝶在冰面上滑动的身影

慢慢地，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被唤醒，她攥了攥手又松，心情如同第次参加比赛一般紧张又动

蒋曼拾掇好，拍拍她肩：好了，我们出去吧

胡蝶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身影，缓慢地吐出口气，点点头说：“好。

等从更衣室出去，场馆内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胡蝶迎着众人的目光来到入口处

胡远衡走到她面前，替她捋了捋裙摆，说：曲目是爸爸给你选的，是你加入中国花样滑冰队后第次拿冠军用的那首歌

花滑配乐2014年才在正式解禁人声，而那年，胡蝶用这首歌拿到了四大洲花样滑冰竞标赛的冠军

胡蝶抬头对上父亲的目光，浅笑点了点头：谢谢爸爸

胡远衡扶女儿肩膀送她到入口处，伸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去吧，这是你的战场。

胡蝶入场

场馆内的大灯落下，只留一盏聚光灯随着她的身影挪动到冰场中央

她闭眼，感受周身熟悉的一切，缓慢扬起手臂，右脚往后轻轻一，是个起舞的姿势

音乐前奏响起

那道坚韧而清澈的女声随着胡蝶的滑动从场馆四周传出

“你是第个发现我

越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

以当我不肯落泪地颤抖

你会心疼的抱我在心口…

…

歌曲缓慢进入高|潮，胡蝶在冰面上舞动，抬手时袖子上垂下的纱缎，像扇动的蝴蝶翅

她随之起跳，但动作早已做不到像以前那么标准和优美，她甚至连最基础的旋转跳跃都做不到

可胡蝶仍旧在坚持，一次又次，跌又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