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是何滨吗?
“是,你哪位啊?
“嗯…额,我是,我是,你还记得这个月十号你在潭岛海边,救了一个女孩吗?
“什么啊,你打错电话了吧?何滨骂了声脏话,胡蝶以为是自己招了他不耐烦,正想说么,又听见对方骂了句:你妈的,射手在干吗?吃屎吗?看不见兵线进水晶了吗?
胡蝶:
她深呼吸了口气:“是这样的,我这边是落水女孩的家属,她来医院的时候戴你的帽子,灰黑色的,上面绣着潭岛救援队五个字,还绣着个滨字
提到帽子,何滨想起来了,但他正着急推塔,语很快地说道:不是我救的,你找荆逾挂了
“欸…
胡蝶还没来得及问“jingyu”是谁,何滨已经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又是关机
她抿抿唇,放下手机,换掉病号服,戴了顶波波头的假发,准备再去趟之前坠海的地方
医院离海边不远,没出事之前,胡蝶喜欢在傍晚的时来海边看日落看太阳坠入海平面的那一瞬间,她会有种又平安度过天的幸运感
夏日的海边依旧人潮如流,海浪“哗哗,冲击在礁石上,被推出形状不一的浪花
胡蝶走到平时看日落的礁石旁,那里不知何时加上了一圈木质护栏,将人群拦在岸边,旁边竖着块木制的告示牌
下有礁石群,危险,请勿靠近
胡蝶:
她莫名觉得这围栏和告示牌都是因为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胡蝶在海边走了一圈,偶尔碰到穿着救援服的工作人员,也会下意识看向对方的眼睛和手
只是都不对
夜幕降临,海边的人潮去,岸边亮起斑斓的灯光,绕着整片海域,像是从天降的星河
胡蝶回到医院和母亲提起这件事,蒋曼给那天在救援中心接待她们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救援中心没有叫“jingyu”的工作人员,他们也不认识
蒋曼说:“那可能就是何滨自己的朋友吧。
胡蝶点点头:“我明天再给他打电话问问。
蒋曼对于女儿执着于找到这个人的想法没多问,只是说:找人也要多注意休息。
“知道啦。
胡蝶又开始每天去海边看日落,只是近多了个找人的任务,她不再像以前样,直待在同个地方不动弹。偶尔会去海滩上转一圈,有时甚至还会去岸上走圈
只是直到下一个雨期来临之前,她都没有找到“鲸鱼
鲸鱼
是她根据“jingyu”二字的读音起的代号,在没有正确的字代替之前,这条鲸鱼也直没有回到这片海域
这天是榕城最后一个晴天
到了傍晚,海边起了风,日落碎成几片,乌云遮掩月亮
海潮连绵,山雨欲来
胡蝶在海滩边走了圈,不知不觉绕回当初坠海的地方,告示牌和围栏也挡不住回响的潮声
她下意识前走了一步,身后倏地传来声
“喂。
胡蝶脚步猛地停,回头看向声源处
这片的路灯坏了几盏,光线比较暗,那人又站在阴影处,胡蝶一时没看清他的长相
男生缓步从暗处走出,微弱的灯光修饰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眉眼一露了出来
短发,额前凌乱地垂着几缕,眼眸漆黑人很白,是有些颓丧的长相
穿着宽大的白t和黑色工装中裤,露出截精瘦的小腿,脚上踩双黑色人字拖
他手里拎袋水果,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格外清晰,腕骨也很突出,像等比例缩小的嶙峋山峰
随着脚步的渐靠近,胡蝶看清他的眼睛是内双,眼尾的褶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