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他用嘴唇吻了吻他的发。

两人在破旧的单元楼楼道里，无声地分享了一年以后的第一个拥抱。

“上……”校。

角落里终于从异能透支的虚耗中缓过来的韩烈，话刚出口蓦地接触到沈惊鹤射来的刀子一般的眼神打了个嗝吞了回去。

韩烈：“……”

好好，我这就滚还不行吗。

*

整个惠民小区人数超两万人，沈惊鹤让人联系了一个郊外的农家乐庄园，先将小区里的人全部转移过去集中看管。

大巴车一辆一辆地进，又一辆一辆地出，装满了胆战心惊又前途未卜的人们。

除了那几个拥有忽闪忽闪光点的人，燕明生下楼后才发现，那些忽闪光点的主人竟然也是一群孩子。

孩子们也就十岁左右，都是上小学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五年级。

孩子们一脸纯真地看着他们，有的手里拿着辣条薯片，有的还聚在一起玩游戏。

在满目严峻的特警包围下，在心急如焚的父母身边。

“上校，他们怎么办啊？”韩烈问燕明生。

燕明生看着面前孩子们嘻嘻哈哈，“也送过去，跟那些练习生放在一起。”

封锁小区必定会引起社会上的恐慌，既然已经免不了这遭，倒不如连高氏娱乐一起抄了。

“把小区里的普通人和有光点的分开。”

“是，我知道。”

韩烈去安排那边的事情，燕明生回到楼上，特警们正在搜李慧文家，沈惊鹤也在其中，正在李真真房间里翻箱倒柜。

女孩的房间堆满了写完的卷子和课外书，垃圾桶里全是卷笔刀削下的铅笔屑和橡皮屑。

床铺像是很久都没有动过了，李真真在家里的时候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连睡觉时间都在学。

燕明生走到他身边，“你在找什么？”

“我在想，如果练习生们的能量光点都是来自你怀疑的保健品，那么孩子们会出现光点是不是也因为吃了相同的东西？”

“有道理。”

燕明生跟他一起寻找起来。

说起这个，沈惊鹤问：“宋齐月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让他加速。”

又是异能者，又是异种，还有一堆东西等着化验，塔里整个医疗团队分身乏术。

已经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甚至丧心病狂到强迫普通哨向一起干活的宋齐月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小明生又在骂我了，阿嚏！”

沈惊鹤拿起李真真挂在一边的书包，将东西全部倒出，好几个五彩斑斓的零食袋子随着课本一同飘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燕明生拆下了书桌抽屉，十几个包装袋立时从夹层中掉落。

两人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拾起袋子，发现那都是同一款糖果，叫做“心愿糖”。

宣传语写着“吃了糖果，实现愿望”八个字。

糖袋子颜色不一，可能是不同口味，都是空的，只有个别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糖粉。

这个“实现愿望”未免有点太符合变异的现状了。

两人对视一眼，燕明生立刻把韩烈叫了上来，“两个月前李慧文报警的时候，在李真真书包里找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糖？”

“好像是这个袋子！里面糖指甲盖大，各种颜色都有。”韩烈道。

燕明生拿着这些袋子去了外面，好在那些有光点的孩子们还没来得及送走，燕明生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糖。

“见过！”

“我吃过！可好吃了！”

“我也吃过！我喜欢柠檬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