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住这个‘意外’，我埋藏了你的记忆。”

他看向燕明生，眼中写满了愧疚，“对不起，明生，我的本意从来不是让你因为这个受苦，而是为了在你们查到这里的时候，阻止你们继续查下去。”

如果施加忘记的禁制，他们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解开禁制。

但如果每一次的探查都会造成燕明生极端的痛苦，为了燕明生，他们就不会再继续挖掘。

燕明生一怔。

“那时候他只说是重新启动了实验，并没有说破壳计划其实也包括了普通人，甚至要以他们的牺牲来铺路。”

“后来我再去了解时才发现了这一点，我命令他们停止，只是这时候破壳计划牵扯的人已经太多，我的意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孟轩走向办公室角落，那里摆着一个连体书柜，偏上方的格子里有一个青玉雕刻的獬豸摆件。

他的手方才放上摆件，沈惊鹤余光中对面高楼上一抹亮光闪过。

“躲开！”

与他的厉声呵斥同时响起的，是防弹玻璃的砰然碎裂声。

一抹血线穿透了孟轩的胸口。

“孟叔！”

燕明生惊慌地扶他，沈惊鹤看了这边一眼，立刻从窗户跳出朝着杀手的方向飞去。

孟轩躺在地上，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和胸口流出，燕明生将手悬在他的伤口上。

“止血…愈合！愈合！”

“该死，为什么愈合不了？”

血虽然止住，但是伤口破了个大洞，周围的皮肤正在逐渐变成黑色。

“有毒？！”

燕明生抬手击碎了警报器，正要继续尝试施救却被孟轩握住了手。

他已然说不出话，却努力抬起那沾满血迹的手，触上了燕明生的额头。

他的手无力落下，痛苦地咳出了一口黑血。

“不行！孟叔你坚持住，你不能死！”

“你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听到了吗？你得活着才能赎罪！”

然而孟轩只是看着他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的呼吸停止了。

*

沈惊鹤回来的时候，宋齐月正在带人就地检查。

燕明生低着头靠在桌旁，沈惊鹤进入室内，来到了他旁边。

“明生。”

燕明生抬起头，眼眶湿润泛红，“抓到了吗？”

“嗯，是秦威的人。他害怕孟上将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所以安排了人暗杀。”

听了这话，燕明生闭上眼沉重吐息，沈惊鹤把他抱进了怀里。

片刻后，燕明生拍拍他的背，“我没事。”

他走到书柜前，捏碎了獬豸摆件。

一个密码柜在暗格里出现，他输入密码，从中拿出了一个硬盘。

“这里面是他搜集到的证据，以及所有参与蜕蝶计划和破壳计划的人员名单，是他死前告诉我的。”

“他说把这些给汤上将，逆孵行动的所有人会处理。”

沈惊鹤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会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孟上将他…不会白死的。”

燕明生顺势靠在了他身上，“……我累了，好想睡觉。”

“我陪你，走吧。”

沈惊鹤给宋齐月递了个眼神，后者表示这里都交给我，沈惊鹤搂着他往外走。

离开前，燕明生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了无生息的尸体。

孟轩除了传给他打开保险柜的方法，还留给了他一句话。

他说请他原谅他。

燕明生收回了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