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女人扶起,在燕明生刀子般的眼神下,陈聪自觉挪动胖胖的身体爬到了最后排。

*

在这边几人探查高氏时,市局那边

从窗户中看着燕明生离开的身影,宋齐月敲开了临时指挥室的房门。

敲门的动静没有惊醒沈惊鹤,宋齐月走进办公室,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将军。”

沈惊鹤这才睁开了眼。

醒来的瞬间,无可言说的疲惫席卷全身,就连脑袋也在隐隐作痛。

沈惊鹤用手撑着额头,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见他如此,宋齐月皱着眉问:“将军,你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精神图景的式微对于任何哨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这不仅意味着他们逐渐失去能力,更意味着身体和精神等各方面的衰败。

即便是用药也只能暂缓衰弱的过程,最终还是会沦为残废。

尤其是沈惊鹤这种,精神图景被超出自身可承受范围的攻击直接击碎的,更是无可逆转。

沈惊鹤拿出药瓶,沉沉吐息,“吃了。”

里面的药已经所剩无几,宋齐月是算着日子给的,可见他的确一顿不落。

宋齐月放下另一瓶装满的药,“等回塔后,我再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沈惊鹤点头,收起药瓶,见宋齐月仍没走,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宋齐月撇撇嘴,“小明生命令我去把剩余的异种找出来,你看看,他是不是越来越有领导样了?”

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沈惊鹤摇摇头,宠溺地笑出了声。

“不过……”

宋齐月笑意微敛,“你确定不告诉他这件事吗?”

沈惊鹤停顿了一下,“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他会恨你的。”

想到燕明生周身萦绕的情绪,宋齐月接着道:“他现在可讨厌你了。”

沈惊鹤垂了眼,沉默良久,才哑着声音道:“他恨我,总比他内疚好。”

宋齐月自上而下看着他憔悴的脸,长叹一口气,“行吧,大情种。”

他转身出了门,临走又探了个脑袋,“麻烦同意一下,把异种找出来之后,我要做活体切片。”

宋齐月走后,沈惊鹤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精神一些。

他就着凉水吃了药,随后叫来了诸雪,让她把桌上的资料都拿走,开始提审拘留所里的工作人员。

*

绿毛和卷毛在审讯室度过了一个晚上,虽然令人受不了的暖空调关了,但是在铁椅子上坐一夜依旧折磨人。

卷毛的审讯室里,一个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睡眼惺忪地抬头,看见了那留着灰棕色中长发男人脸上温和的笑容。

卷毛虚弱而朦胧道:“终于要放我走了吗?”

“是,恭喜你,你的嫌疑解除了。”

宋齐月走近,给他解开手铐,“你可以离开了。”

卷毛愣了,“现在吗?”

“对,”宋齐月示意了一下门口,“走吧。”

坐了一晚上的手脚早已麻木,卷毛磕磕绊绊地起身,等走到门口才意识到什么,“我的队友们呢?”

“死了两个,变异了两个。”

宋齐月勾了勾唇角,“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最好不要。”

卷毛呆呆点头,整个人都恍惚地朝外走去。

走出警局,金色的阳光洒在他周身,暖意驱散了从昨晚到现在所遭受的阴霾。

他最后转头看了一眼日光下伫立的辉煌警局,转过头时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