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悬在屏幕之上，一个一个，小心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在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后，手机打开了。

“切，平时还在跟我装，你明明就爱得不行。”

燕明生嘟囔着，点开了X信。

那几条消息居然是来自诸雪，她发来了几个文档，最后加了一句：

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背景，是否需要继续调查？

燕明生一头雾水地点开文档，跳出来竟是一份个人档案。

姓名，展严。

“……”

沈惊鹤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在看什么？”

沈惊鹤凑过脑袋，发现那竟是自己的手机，以及屏幕上显示的展严的资料内容。

燕明生抬起头，二人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疑问与闪躲。

*

菜已上齐，锅底香味迸出，但两人此时都没有心情吃东西了。

最终还是沈惊鹤先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认识展严的？”

燕明生看着他，“那你又为什么调查他？”

在沈惊鹤张嘴之前，燕明生抢先一步道：“如果你不想我骗你的话，我建议你也不要骗我。”

“……”

沈惊鹤的嘴复又合上。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对峙着。

过了许久，他才抿着唇道：“我说实话，你能保证也说实话吗？”

燕明生毫不犹豫：“我能。”

沈惊鹤眉头微蹙，几个呼吸过后，他说：“我接到上级的命令，要你和他结合。”

在燕明生瞬间睁大的瞳孔中，沈惊鹤立刻补充：“我拒绝了，但他们很坚持，所以我让诸雪去查他到底是什么底细。”

燕明生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捏紧了，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掌心。

他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好几个念头，最终停留在那天展严磕绊着说那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心脏像是被毒液腐蚀，偌大的恐慌逐渐侵袭了全身，就连呼吸都染上颤抖。

“明生，你怎么了？”

见他状态不对，沈惊鹤立刻坐到了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帮他顺气，大手掰开他紧攥的手，手指抚过他掌心的痕迹。

他心疼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他跟你”

“我见过他。”

燕明生打断了他的安抚，“他跟我说他看到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未来。他还敢挑衅我，说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他面无表情，嘴边甚至勾着一抹冷笑，“所以我准备杀了他…要不是宋齐月，他现在已经死了。”

燕明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转向沈惊鹤，“哥，你说他该不该死？”

警官先生，要注意身心健康哦。

姚莉那句充满暗示性的话回荡在耳边，沈惊鹤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沉声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来塔里的第一天。”

燕明生想，我那时候就该杀了他的。

什么危险性评估，都不重要。

我应该杀了他的。

第68章 美丽的精神状态

“是那一天吗？”

沈惊鹤想起来之前有一天燕明生来到他时，看起来像是落水小狗一般无精打采。

他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也是从那天开始，燕明生对他不再抗拒。

他那时候不知道原因，他只是很开心。

他以为燕明生想通了，不再执着于他们的过去，重新放眼一片开阔的未来。

燕明生垂目，“是。”

原来那一天不是光明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