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傍晚时分,他们带着新线索回到大理寺。

尚钰听完后沉吟片刻,道:“这点虽小,却是破局关键。立刻安排人全城搜查,务必找出这名瘸腿之人。”

“若查出他非沈家军人,此案或可反转。”

“是。”

尚钰望向天边夕阳,暗道:“但愿为时未晚。”

沈府书房内,烛光昏黄,沈昱宸手指轻敲着桌面,眉头紧蹙,心绪沉沉。

桑晚凝披着外袍,缓步走了进来,神情柔和却带着几分凝重,她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道:“将军,别再焦心了,一会儿茶都要凉了。”

沈昱宸垂眸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色在灯下一晃即逝:“晚凝,我只是没想到,我们沈家,竟真的到了这一步。”

“你还记得你曾说兵权不是为了权谋,而是为了守护百姓。”桑晚凝轻声道,“如今不过是时候再确认一次,我们坚持的是对,还是错。”

他苦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是我太心软了,以为玄渊国还有容沈家的余地。”

正说着,徐秋林大步闯进书房,神情愤怒至极:“他娘的,姬玉那个狗皇帝,真是疯了,真当沈家是软柿子好捏?居然放火烧古寺,还嫁祸给我们。”

“徐将军,慎言。”桑晚凝赶紧起身,“此事还未有确凿证据,如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咱们就成了‘谋逆之徒’。”

“证据?”徐秋林怒不可遏地挥臂,“你我心知肚明,那衣角怎么可能是真?摆明了就是有人想让沈家死得难看。”

“但朝堂之上,并非所有人都是瞎子。”沈昱宸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若我们现在就出手,反倒中了他们下怀。”

“可若不出手……”徐秋林咬牙切齿,“他们下一步就敢直接诬陷我们兵变。”

“所以,才需要证据。”桑晚凝坚定地看着他们,“我去一趟大理寺,问问尚钰的态度。”

“不可。”沈昱宸猛地起身,拦住了她,“你若去了,皇上的鹰犬看到,尚钰怕是立即就要落个通敌勾结之罪。晚凝,我沈家不能牵连任何一个愿意讲理的人。”

“我自有分寸。”桑晚凝反握住沈昱宸的手,“我不会直接去大理寺。我和他约好见面,在四方楼。你派木辰送信给他,让他悄悄离开大理寺。”

“我同意。”徐秋林点头,“现在就怕尚钰也动摇了心思,若能探出他的态度,也算是摸清了局势。”

沈昱宸终于点头,吩咐木辰去传信,不多时,消息传出。

夜色深沉,四方楼内。

尚钰早已落座于一间雅室之内,低调的墨袍遮掩了他一贯温文尔雅的气质,此刻的他神情凝重。

不久后,桑晚凝身着一身深青色斗篷悄然进入,冷风吹动她的衣角,她解下斗篷,面色平静地坐下。

“尚钰。”桑晚凝轻声道。

“晚凝。”尚钰拱手,“夜色寒凉,你竟亲自前来。”

“若不来,我心难安。”桑晚凝直视他的眼睛,“你我之间无需虚言,你应当知道,沈家绝不会做那等焚寺嫁祸之事。”

尚钰叹息一声:“我当然知道。”

“那你为何仍将那衣角呈报?”桑晚凝语气未有责问,但句句都如针。

“我不能不报。”尚钰苦笑,“那是皇上派人亲自送来的证据,若我不呈报,便是抗旨。”

“可你知那是假的。”

“我知,”尚钰低声道,“但我若不顺势行事,大理寺将直接被交由姬景处置,那样对沈家更不利。”

“所以你在等。”桑晚凝一针见血,“你在等局势再明朗些,看沈家是否有翻盘的可能。”

“也在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