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色犹豫,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她低头咬唇,似羞似惧:“这,这不合礼法。”

李元恺大笑,伸手去牵她:“礼法哪有你的安危重要?我李元恺如今虽被罢官,可府中金银尚富,一人一宅,轻轻松松。”

女子挣扎了两下,终是“妥协”,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内,香气扑鼻,女子低眉顺眼地坐在一侧,李元恺目光如狼,已忍不住凑上前:“来来,小娘子,莫要害羞,今夜便是你我缘分之始。”

他手掌已不规矩地探过去,女子抬眸盯着他,那眼神已冷得如寒潭。

“莫急。”她轻笑一声,声音忽而转冷,“大人身份尊贵,自当由妾来伺候。”

李元恺被那一笑迷得神魂颠倒,毫无防备地躺在她身下,任她褪去外衫,刚欲翻身而上,只觉胸口一痛。

“啊”

他低吼一声,却已说不出话来。

一柄细如柳叶的匕首,已深深插入他的心口。血如泉涌,染红了女子的手,也染红了马车内的地毯。

女子眼神冷厉,毫无惧意。她抽出匕首,将李元恺推倒在车角,随手扯下帕子擦拭干净。

车夫早已被她暗中下药,伏倒在前,昏迷不醒。

女子缓缓整理衣衫,从怀中取出一张布巾将脸上的脂粉擦净,露出一张略显凌厉的面容。

她冷冷一笑,推开车门,消失在夜色中。

而李元恺的尸体,仍在马车中缓缓流血。

沈府深夜,风过无声,月光泼洒在庭院青石上,染出清冷如霜的光辉。书房内,几缕烛火跳跃着,勾出沈昱宸俊朗却沉冷的面庞。他穿着一袭月白常服,斜倚在榻侧,面前一盏清茶尚腾着微热,夜色漫长,他却毫无睡意。

亥时将至,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行军之人惯有的沉稳与节奏。木辰终于到了,他轻叩三声,推门入内,单膝跪地,拱手低声道:“将军,事情已经办妥。”

沈昱宸缓缓睁眼,眸色如墨,掠过一抹寒意:“说。”

木辰起身,将手中一封密信放于案上,随后言简意赅道:“李元恺已死,死于他自己的色心。属下安排的人,在他离开许明书私宅后,借路中巧遇之机,将那女子送上马车。他中了迷香后,无力抵抗,等他意识模糊,那女子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未留一丝血腥味于马车外。”

沈昱宸轻哼一声,语气清冷:“尸首如何处理?”

“按照将军吩咐,尸身送至通河入江之处,压上沉石,随水而去。马车则弃于城西废坊内,车夫也已服下迷药沉睡,无记忆可追。”

沈昱宸轻抿一口茶,满意点头:“做得好。此次动作虽急,却也要震慑那群蠢蠢欲动之人。”

木辰顿了顿,又道:“许明书与李文章应还未察觉端倪,但属下已派人盯紧他们。他们近日可能会闭门不出,想来是想观望。”

“观望?”沈昱宸冷笑,“他们不敢不观望。谢雨童既已落我手,李元恺又已死,他们只怕连夜难安。”

“将军,谢雨童何时审问?”木辰犹豫开口。

沈昱宸沉吟片刻,目光幽深:“不急,先关三日,让她冷一冷,等局势再动一动,我要她自己开口。”

他起身,披上披风,走至窗前。夜风吹来,带着江南春末的潮湿气息。他负手而立,低语道:“你说皇上会如何?”

木辰拱手:“若依皇上谨慎之性,定不会为李元恺之死大张旗鼓,但只怕,他更要紧盯着将军您。”

“我等的,就是这一步。”沈昱宸淡声,“他不动,我便借谢雨童之口揭他们旧案;他若动,我便顺势擒下许、李二人,一网打尽。”

木辰听罢,肃然起敬,躬身道:“属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