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沈家有关的事,除了他以外,也要让桑晚凝知晓。毕竟桑晚凝已经与沈昱宸并肩作战了。

“主子,御史大夫韩忠言被软禁在御书房,据说是皇上亲口下旨,任何人不得擅自探视。”

尚钰眉头紧蹙,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旋即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疯了,他果然是疯了。连韩忠言都不放过,下一步,怕是要亲自动手除掉沈家了。”

冷羽沉声道:“如今朝局动荡,韩大人乃是朝中清流之首,素有口碑,连他都被软禁,朝臣们多半要人心惶惶了。”

尚钰将纸条随手放在案几上,目光如寒潭般沉冷:“皇上如今做事已无顾忌,可见他疑心病已深,早已不信朝中任何一人。只怕,真正信得过的,就只剩那几名心腹内监。”

屋内一时沉默,只有窗外风声呼啸。杜随端着热茶走进来,听了方才几句,冷笑一声:“我看皇上是心慌,怕沈家将来功高盖主会反了。他如今是打着整顿朝纲的旗号,实则是要剪沈家的羽翼。”

尚钰接过茶,缓缓饮了一口,随后沉声道:“但他忘了,沈家百年将门,根基稳固,不是区区几道圣旨、几个阴险小人就能陷害的。”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冷羽接口道,“军心不稳,边疆会先乱,皇上若真除掉沈家,西北三镇恐怕会立即异动。”

尚钰看向冷羽,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冷羽,边关可有来信?沈威海将军如今在何处?”

“前日刚有飞鸽传信,说沈威海已秘密回京,但未露面。他手中尚有部分兵权,若今次处理得当,或可借此反制一局。”

杜随低声道:“可皇上未必会给他机会。”

尚钰冷笑:“所以我们要造势,逼皇上不得不顾忌民意与朝堂。沈家并非孤臣,我们也不能任其被逼入绝境。”

冷羽点头:“属下明白。可如何引导舆论?如今百姓虽同情沈家,但还未聚成一股力量。”

“便从韩忠言下手。”尚钰目光灼灼,“他一生清廉,为民请命。若我们将他被软禁一事暗中泄出,并让百姓知道是因他力谏皇上保沈家而获罪,民心便会倒向沈家。”

杜随顿时明白:“再配合沈昱宸的人散布李元恺案尚未清查清楚、皇上疑心加重的风声,便可激起民意波澜。”

冷羽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可以请说书人、街头画师,将‘韩忠言直谏遭囚’绘成画册,在茶楼说书,引来围观。”

“甚好。”尚钰拍案而起,“虽不是良策,但如此一来,既可救韩忠言,又可为沈家引来民心。皇上若再动手,只怕会引起天下震动。”

杜随担忧地看着尚钰:“大人,这等举动,是否太过冒险?一旦事败,您怕是也难保清白。”

“沈家若亡,天下必乱。我尚钰虽无兵马,但也不能看着忠臣良将被逐个吞噬。”他眼神坚定,“若此身注定要入局,那便倾我一身热血,也要搏出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