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素眼圈微红,死死拉着他。
“傻瓜,快走。”
话音刚落,明轩猛然冲出,与一名侍卫缠斗在一起。
花素咬牙,转身朝小路奔去。
暗卫欲追,被明轩拦下。
竹林外的小道上。
桑晚凝与花莹气喘吁吁地奔行,不远处隐隐可见一座小庙残垣断壁,似是无人久居。
桑晚凝心中一动:“那边。”
两人一头钻进残庙。
然而陈青率人追至,死死堵在庙门前。
“少夫人,休怪在下无礼了。”
桑晚凝挺直脊背,清冷如霜:“要动手,便放马过来。”
话音未落,她倏然拔出藏在腰间的短匕首,雪亮寒光映着她决绝的眼神。
陈青一怔,随即叹息一声:“得罪了。”
沈府内,午时刚过,院中风起,卷着一片片枯白的芦花,像无声飞雪般,在灰沉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寂寥。
这座偏院四周高墙环绕,墙头覆着厚厚的枯枝藤蔓,隐隐有寒霜凝结。屋内,桑晚凝坐在木椅上,身姿纤瘦,披着一件素色斗篷,低垂着眸子,神情凝重。花素、花莹、明轩三人围在一旁,满脸忧色。
“小姐,他们不会要杀我们吧?”花莹声音发颤,紧张得捏紧了袖子,低声问道。花素咬了咬唇,也跟着道:“若是为了灭口,我们是不是早做打算?”
明轩一向沉稳,却也神色不安:“小姐,奴才在外听说,这沈府向来阴狠,凡是被抓进来的,没几个能活着出去的。也不管是不是沈府的妻妾,都会很严厉的对待。”
桑晚凝缓缓抬眸,眸光微冷,扫过窗外那片随风翻飞的银色芦花。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种压抑的悲凉:“他们不会杀我们,但也不会让我们好受了。”
她闭了闭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窗外,枯叶在风中飘零,仿佛也映照着她此刻破碎无助的心境。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花素轻声问。
桑晚凝抬起头,望着远方天际那一线微弱的灰光,心中划过一抹酸楚。她想到尚钰,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若不是自己执意去见他,或许,不会被沈府的人抓回来。若尚钰知道此事,必然也会不顾一切来救她。可是,她不愿他涉险。
“幸好没见到他。”桑晚凝喃喃自语,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她垂下眼帘,似乎要将心中的思念与不甘全部藏起,“尚钰……就当我从未去过东岭山。对不起了。”
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了她的思绪。两个侍女端着食盒走了进来,神色冷漠,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将食盒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临走前还顺手反锁了门。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明轩上前揭开食盒,一阵温热的饭香溢出,却无法驱散室内弥漫的寒意。
“小姐,吃点吧。”花莹小声劝道。
桑晚凝微微摇头,淡声道:“你们先吃,我一会儿。”
可花素、花莹、明轩哪敢动筷?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满脸惴惴。最后,还是桑晚凝勉强夹了一筷子饭,放到唇边吃了一口。看到她动了筷子,花素花莹和明轩才小心翼翼地跟着吃了几口。
饭菜虽然精致,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吃一口都像吞刀子一般难受。
花莹咽下口中的饭,小心翼翼地凑到桑晚凝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你说他们是不是,还要你做那个续命的仪式?”
“续命仪式”四个字,像冰刀般刺进桑晚凝心头。她手一颤,筷子落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花素和明轩皆被吓了一跳,不敢作声,只怯生生地看着她。
良久,桑晚凝缓缓点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