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问清楚。”
花莹一边欣喜一边担忧:“小姐,若真有危险怎么办?”
桑晚凝淡淡一笑,眸光如水:
“只要心中有数,便不会惧怕。况且……”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凛冽如刀锋。
“若沈家真敢动手,那我便更要查出他们的秘密。”
花素和花莹顿时被激起了血性,齐齐跪下,恭敬道:“小姐放心,奴婢誓死相随。”
桑晚凝轻轻点头。
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温热又微微发颤。
尚钰,你等我。
只要能见一面,不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去。
一切仿佛有了决断。
沈府宅邸,天色昏沉,一片肃杀之气盘旋不散。晨雾像厚重的白纱,将整个沈府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院中枯枝低垂,寒鸦哀鸣,连风声都似乎带着血腥的气味。
书房内,烛火微微跳动。昏黄的光影下,沈昱宸单膝跪地,面色阴沉如水,眼底压抑着怒意,仿佛一头即将暴起的狼。
对面的沈威海,鬓角霜白,身披深紫绣蟒纹锦袍,正坐在檀木太师椅上,拄着一柄鎏金龙头拐杖。他眉头紧蹙,五指用力按着眉心,似乎要把滔天的烦忧按压回去。
“父亲,”沈昱宸声音低沉,咬牙道,“桑晚凝不见了,是孩儿的失职。”
沈威海闭着眼,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开口:“你可知,她若走脱,沈家便万劫不复?”
沈昱宸叩首在地,声音如刀割般冷硬:“孩儿知罪。但此事尚有疑点。新任大理寺卿尚钰,似乎察觉了什么,但他到底知多少,还未可知。”
沈威海缓缓睁开眼,眸中寒光凛然:“尚钰这个人,不可小觑。他若插手,必是大祸。”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陈青呢?叫了没有?”
沈昱宸抬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已遣人去请,稍后便到。”
“好。”沈威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片刻后又开口:“不管如何,坚持了四次,剩下三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中断,否则……”他声音一沉,指节扣击拐杖,发出“咚咚”的声响,宛如丧钟敲击人心。
“否则你哥哥,永远也回不来了。”
书房内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分。
沈昱宸面色微微一变,沉声应道:“孩儿明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桑晚凝带回来。”
沈威海缓缓点头:“桑晚凝既已知道太多,纵然找回来,也必须囚禁封口。”
他眯起眼睛,声音阴寒:“必要时,那就软禁。”
沈昱宸抿紧了唇,眸底浮现出一丝迟疑,但很快便归于冷漠:“孩儿遵命。”
“尚钰那边,你也需防范。”沈威海慢慢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摇曳的芦花,眼中满是杀机。
“府中上下,我自会清理干净。你只需专心寻人,操办好今夜子时的回魂仪式。”
“是。”
沈昱宸又叩了个头,转身退出书房。
门“吱呀”一声合上,书房又陷入死寂。
晨雾愈发浓重,沈府内外仿佛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灰幕之中。书房里,沉闷压抑得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铜炉中沉香袅袅,却掩不住室内的血腥气和焦灼气氛。
沈昱宸呆坐在案前,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魂魄,双目空洞,面色灰白得吓人。他衣襟微乱,手指死死扣着雕花案角,指节发白,却毫无知觉。整夜几乎未眠的疲惫压得他喘不过气,眼中血丝纵横,神情疲惫又麻木。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门被推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