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沈昱宸问。

梁廷道:“将军,夫人脉象微浮夹弱,气血亏损,应是长途奔波、操劳过度,加之北境风寒未退,故而导致倦怠乏力。并无大碍,但须调养。”

“可是她连饭都吃不下。”花莹急道。

“这便是气虚脾弱的表现。老臣先开几副调理气血、健脾开胃的汤药,明日早上便服。若仍无起色,需再查诊。”

沈昱宸点头:“多谢御医。”

梁廷躬身退下。

等人走后,沈昱宸看着床榻上的桑晚凝,眉眼微蹙。他走到她身侧,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晚凝,你再这样,我会担心的。”他低声喃喃。

夜深,月色微明。

桑晚凝忽然睁开了眼,看到沈昱宸近在咫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梦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嗯,我听花素说你身体不适,特意请了御医来给你看看。”

她挣了挣身子,想坐起来,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你别动,御医说你需要静养。”

桑晚凝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只是有些累,修寺一事烦心多了。”

沈昱宸叹气:“你从来都是这样,事事亲为。若你倒下了,我还修什么寺?”

她目光微微一动,望着他:“这寺,是为了那些死在那场大火中无辜僧人。也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他愣了愣,“为了我?”

桑晚凝轻轻点头,眼神沉静,“修缮静慧寺对你有益无害,毕竟静慧寺是永夜城百姓的心灵之地,更是他们烧香拜佛,期许美好愿望的地方。修缮好了,他们也会感念沈家的善意所做,将来更会为沈家支持,这不是好事吗?”

沈昱宸眼底划过一丝动容。

“晚凝,我只是希望你别总这么委屈自己,你看你身体累成这样了,还总想着我,想着沈家。”

她笑了笑,轻轻反握住他的手,“委屈不委屈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睡一觉就能恢复,哪有什么大病。”

“可你不吃饭。”

“刚才不是说了嘛,只是犯困。”她轻轻一笑。

沈昱宸低头吻了吻她额角,“那就等你醒来,我亲自为你熬药,督你用膳。”

“你还会熬药?”

“这些都是小事,跟御医学学就会。”

两人相视一笑,屋中暖意升腾。

第二日清晨,窗外初露曦光,薄雾氤氲。屋内一片安静,只有屏风后传来轻微的水声,是花素在打水准备洗漱。

榻上的桑晚凝却已睁开了眼,眉头紧蹙。她只觉胸口堵得慌,胃里翻江倒海。她捂着肚子,忍了又忍,还是撑着身子走到榻边的铜盆前,扶着一旁的香几,弯腰便吐。

“呕”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花素听到动静,急忙从屏风后走出,见她面色苍白,额上微汗,忙上前扶住,“可是吃坏了什么?”

桑晚凝面色微微泛青,吐了几口后方才缓和些许。她喘着气,轻声道:“我也不知,昨夜也没吃什么,就是喝了那碗菌汤,还有些小菜,倒也没出奇之处。”

花素急道:“要不要奴婢再去让梁医师来瞧瞧?”

桑晚凝摇了摇头,坐在榻边缓了缓:“不必了,许是近日太过劳累,身子亏了些。静慧寺那边一直修缮未停,来来回回奔波,我自己也没多歇过。”

花素还想说什么,桑晚凝却摆了摆手:“今日还有些事要理一理。寺里的图纸,我昨夜翻看了一遍,心里有数,得去走一趟,确认一番才行。”

话虽如此,她的声音却虚弱至极。

花莹此时也端着早膳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