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是让自己听听这些话,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免得自己认不清形势有了非分之想。她本就很明白一个姨娘应有的命运,但是从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太太口里听到这些话,还是有点心酸。
柯夫人听了这些才缓了一口气,但仍盯着子诺不依不饶的说:“只怕到时候姑爷就舍不得了吧,”
子诺在一旁听着柯夫人找茬本就十分恼怒,她一来就直奔女儿房里,现在又句句责难自己,对自己女儿平日里的骄横跋扈却一字不提,如此袒护一方的态度如何能让人信服。只是无论自己内心喜欢谁,乐氏总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嫡妻,所以也只能答道:“这是她应该的本份,无所谓舍得舍不得。”
“好,就要姑爷这句话。只不过我女儿身边也不少人伺候,等这孩子一落地,就把她发卖了了事。”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子诺急红了脸:“哪有孩子一落地就卖了娘的道理?”
“哎呦呦,这就急了。我不过是卖了她,可还没说留子杀母呢。汉武帝不就杀了钩戈夫人么?母子连心,不打发了她迟早要被她闹的家宅不宁。”
“这事如何能和汉武帝相提并论,”子诺觉得岳母的思维匪夷所思:“她若是犯了错误或者不敬嫡母我自然会处置她,可是就为了她生下孩儿就要把她卖掉,这太不近人情了吧,您也说了母子连心,你让她怎么舍得?”
“她怎么舍得,我看是你怎么舍得吧。这贱人一定不能留,总之,留子不留母,留母不留子,你看着办吧!”铃兰在一旁听着他们争论着自己的未来,唯独没有考虑问问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想法意见,再次对姨娘就是个物品的命题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
俞老太太看着孙子着急的模样,也觉得柯夫人欺人太甚。说起来铃兰是俞家的人,这俞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乐家做主了,就是子诺对她好点,也有你女儿的原因在里面,你女儿的脾气骄纵任性,子诺每次到了房里说不了十句话就要吵起来,哪有一点为□为人媳的样子,反观铃兰,却善解人意,乖顺异常,立在旁边一声不吭,于是忍不住也说了句:“要是我们不照办呢?”
“不照办,就和离!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柯夫人的话再次语惊四座。她的嗓音又高又细,屋里屋外都听的清清楚楚,屋外早有几个小丫头蹑手蹑脚的快步跑开去各院报信了。
这下子老太太再有涵养也忍不住了:“原来今天亲家母上门是谈和离的,好好好,我倒不知道我们子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以至于你们这样欺负人,须知和离影响的可是两家的颜面,轻易说不得这话的。”
“哼,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你们宠妾灭妻,逼得我儿掉了四个月的身孕,你们不顾斯文,热孝期间和小妾卿卿我我,还弄得肚子这么大,你们以妾为妻,一个小妾住单独的院子,用着七八个丫头婆子伺候着,从来不向正妻请安问礼,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件事说出去都够摘了你这举人身份。”
老太太听了气的肝疼:“乐氏的孩子是地龙翻身时受惊吓掉的,我们何曾逼迫于她,铃兰有孕也是在出事之前,你若何能说是孝中行事?亲家母话可不能乱讲。”
柯夫人丝毫不惧:“你说是我儿的胎受惊吓掉的,谁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你说她是地龙翻身前有孕,又有谁能证明?这七个月和八个月的肚子都差不多,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假话。我只知道俞子诺宠妾灭妻,欺负的我女儿在俞家呆不住,你若是不服我们可以公堂上见啊。别忘了,我家老爷可是都御使,如今我的三儿子又刚升了京城的九门提督,这次我来他们二人不得空,但也给你们昌州的杜知州带了一封手书,我就不信到时候知州是信你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老太太愈加气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