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卿底事啊?
“哼,人家才不急呢,俞家还拒绝了冯家的提亲呢。”
“什么,哪个冯家?”
“新科状元么?”
“可不是,哎呀,他怎么会向那野丫头提亲?”
“可怜的冯哥哥呦。”
外面顿时叽叽喳喳响成一片,我吃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干卿底事啊??
“谁知道俞家怎么想的啊,新科状元还不满意,她这样的女儿有人要就烧高香了,莫不是真要留到老?”
“或许她家真的不稀罕状元呢,她二哥不也是状元?而且还是连中三元呢。”一个声音弱弱的说。
“他二哥啊,更别提了。惊世骇俗的事都让他们家占全了。他爹把个丫环当正妻,他直接为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生的孩子都姓唐。”
外面说话的那几个人我认不全,无非是某国公的孙女某尚书的女儿一类,我一向记不住只见过几面的人,也懒得费心去记,我从不属于京城的贵女圈子,只喜欢在江湖中快乐逍遥,要不是今天是英国公夫人的寿宴,我又恰好被母亲关在家里思过,我也不会来。
母亲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她也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其实自我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这么矛盾,既不希望我像别的女孩子没有思想没有性格,在三从四德中迷失了自我,又怕我太独立将来嫁不出去。于是她总会在我绣花的时候鼓动我出去走走,又会在我顽皮的时候罚抄《女戒》。
我七岁的时候,惔哥哥以十二岁的稚龄成为大夏朝最年轻的进士,连皇上都亲自召见了他。他在金殿奏对的时候说自己年纪还小,不愿入翰林院为官,愿到各处游历增长见识考察民情,皇上特旨允他领七品编修衔赴各地考察,所过之处官府都要接待安排。
如此好事,我岂能错过,于是我央求爹爹和娘亲允许我跟着惔哥哥一起去,娘亲又纠结了,又想我出去走走看看也好,又怕跟着惔哥哥惹出闲话,还是爹爹好,当即答应了我。
于是那几年,我女扮男装跟着惔哥哥走遍了大夏朝的山山水水。他写了三十几万字的笔记,还画了一张大夏朝的堪舆图献给皇上,我则学会了好几十种方言,以及无师自通的易容术。
后来他被皇上委以重任再不能任意出去后,我却改不了喜欢出游的习惯,在家从来呆不满一个月,便又到各处游玩了,只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需要我出席的活动越来越多,娘只能说我生病,需要在家静养。
娘也不希望我再四处乱跑,可她拘不住我,我们家一向讲究平等和民主,每个人对着自己的事情都有发言的权利,娘和爹爹从来不用尊长和孝道压我们兄妹。我不愿意和这些只知道衣裳脂粉的深闺小姐们来往,娘亲也没有办法。直到上次我遇到了麻烦没能及时赶回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娘才发了狠,把我拘在府里一年多。
待她们都走了,我伸了个懒腰拍拍衣裳慢慢的走出来,真是没有营养和趣味的对话,偏偏她们还乐此不疲,尤其那几个庶女,更是牙尖嘴利,贬损我时唯恐落于人后,娘说的真好,装腔作势的都是纸老虎,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呆在这里真没劲,还是找到娘撒个娇早点回家吧。
英国公家的花园很大,我折了根柳条漫无目的的边走边打,一路上飞花落红,惊起蜂蝶无数。逗得我咯咯的笑出了声,就在这时,有人挡住了我的路:“静之,好久不见。”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拼命想他是谁,怎么认识我。我对人脸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差,屡屡让我出丑,比如冯家来提亲的时候,我就完全不记得这个据说当年我很黏他的宸哥哥。
那人等了好久:“我是张静斋。”
张静斋,张静斋,我依旧拼命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