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躲一辈子,就可以把从吴家拿走的东西赖了不成?”

老尼并未注意到铃兰,只顾着和吴强争吵:“无耻下贱的东西!长着个人样子不说人话,你既不怕丢人,我们就来说道说道,我们从吴家拿走什么东西了。”

“说就说,我母亲留下来的嫁妆首饰,还有这十几年田地出息,都到哪里去了?母亲当家这许多年,公中一分钱没有剩下,还有几万两银子的亏空。是何道理?”

那女尼怒极反笑:“你母亲留下的嫁妆,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不都是你们几兄弟偷摸着花光的。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库房的东西缺了不少,是谁一力阻挡夫人不让彻查的?是谁借口怕夫人染指你母亲的嫁妆,闹到老伯爷面前,逼着夫人答应再不过问此事的?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吃花酒,养女人,供戏子,不都是偷拿嫁妆换的钱?如今又来闹什么。”

“那些田地出息,更可笑了,这些年你们兄弟几个惹下多少烂帐,那次不是花钱海了去了。那年你为争粉头打伤人命,人家上门就要三千两银子,为此卖了南街的铺子你难道不知道?你二弟的十六房姨娘,那个抬进来不花个千百两银子;你弟三自命风雅,整日里抱着破瓦烂瓷当宝贝,只要人家拿来个前朝的瓶罐就要买下来,价钱不论,京城卖古董的谁不知他最好骗,这一桩桩一件件,那样不需要花钱,田庄出息一年只有五千两,够什么用?”

“这些年我们夫人的体己也不知道填进去了多少,不过为着伯府的面子不好撕破脸罢了,你们自己说说,老伯爷躺床上这些年,你们谁到跟前端过一碗汤,喂过一次药,伯爷殡天那晚,你们一个个都是从哪个女人的被窝里爬出来的。你不嫌腌臜我还不愿意说呢。如今夫人避到佛门你们还要追过来,我老实告诉你吧,夫人手里也没有钱了,你们吴家人自己惹的烂帐自己了。”

铃兰尚不知乐平伯的子弟如此不肖,只听得倒吸冷气,不知何时孩子们也都摸到门前探头探脑的看着,紫竹庵里还有些其他人在用饭,也都出来围观,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那吴强眼见讨不着便宜,冲上去厮打他又不敢,继续吵下去更加惹人笑话,他气得跳脚:“你这个老骚狗,偏你知道这么多,哼,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你且等着吧。”说罢灰溜溜的走了。老尼朝他的背影狠吐了一口吐沫,关上房门自回去了。

再回到饭桌上时气氛就有些异样,几个孩子抢着问问题,铃兰借机对他们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讲了一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用完斋饭,几个孩子还待到后山游玩,铃兰有些疲累,便让丫鬟家丁跟着,自和子诺在禅房休息。

不想歪倒刚一会,慧心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小姐被人捉走了。”

两人一个激灵急忙往外跑,边跑边问慧心怎么回事。

“小小姐看到草丛里一只白兔,就顺着白兔追了出去,我和莲心姐姐拦不住只好跟着,谁想刚跑了几十步,草丛里突然窜出个人将小小姐抓住了,莲心姐姐示意我赶紧来报信,自己跟着那人,才刚少爷带着家丁也追过去了。”

铃兰和子诺赶到的时候,众人已将贼人围住,莲心十分聪明,一路紧跟那人,并把身上能摘下来的钗环头花耳坠扔到地上指路,戴云山并非荒山野岭,路径也不偏僻,大家很快就追上贼人堵住了他,只是忌惮小主人在他手中不敢轻举妄动。

铃兰分开众人一看,抓住静儿的不是旁人,正是刚才的在紫竹庵大闹的吴强。他一手抓着静儿,一面惶急的左顾右看,待看到前后左右都被堵死后,红着脸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此地从未听说过有贼人出没,铃兰略一思索就猜到吴强的企图,定是看到静儿衣饰华贵,狗急跳墙,想抓了静儿去换些钱财。她扯下子诺上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