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是她先抢我的布娃娃的。”小姑娘弱弱的辩解。

“那你也不能推她,她到祖母那里一告状,你的布娃娃还不是给了她?”小丫头想起伤心事有些红了眼。

铃兰狡黠的一笑,拉她过来轻轻的说:“这种事情就是谁挂彩谁有理,你下回不要当面推她,在那布娃娃里面藏几根针,等她伸手抢的时候狠狠扎她。”

“哎呀,怎么能这样教孩子。”梦箬吓得连忙扯她,小丫头却满脸兴奋的望着她,也不像刚才那么拘谨了。

“总之,你要记得,要么就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要么就不要让她知道是你做的。”铃兰毫无心理负担的教着小萝莉。

“哎呀,找了半天俞夫人在这里呢,我们还有不少事没来得及请教呢。”吴夫人带了一大帮人迎面走来。

她们一来小小的亭子里就有些坐不开,铃兰主动站起来让座,同时还不忘向小丫头一眨眼睛:“姐姐见多识广,妹妹怎敢当指教二字。”

“哼,饶是我们再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伯爵之家被赶出府流落街头的事情,你们说,这事是不是要向俞夫人请教请教。”

铃兰明白她说的是谁,就是倒霉催的乐平伯,他本是借妹子之势得的爵位,虽没因“金陵之乱”被褫夺,但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在一众有爵人家中毫不起眼,家中更是乱哄哄不成光景,几个儿子各寻各的乐子,丝毫不管老伯爷久病在床,反正也病了十年,不差这一天两天。

可是没想到还就差这一天两天,老伯爷床上躺了十年,刚刚捱到新法出台第二天,升天了,报到礼部一商议,皇帝刚颁发的新法,你就撞枪口上,实在是想救你也没辙啊,按规降等袭爵,伯爵往下没有了,那就食禄和永业田回收,没你这个世子啥事了,回家吧。

悲催啊,二天时间天上地下。乐平伯的世子是襁褓中就被封了的,一直以为自己吃喝不愁,这辈子除了花钱就没学会别的事,现在让他自食其力,他会干啥啊,要说礼部还是留了情面的,并没有把乐平伯府收回来,但关键这房子是个死物啊,不能吃不能喝还贼花钱,那看门护院的,洒扫屋子的,浇花剪草的,做饭洗碗的,虽然是奴仆也要发月钱啊,最起码也得给口饭吃啊,更别提还有一大家子姨奶奶老姨奶奶了,乐平伯世子变不出钱来,堪堪两个月,就把偌大的伯府给卖了,成为轰动京师的一桩奇闻。对了,附带说一句,老伯爷一死乐氏就搬到庙里去了,再不问家事。

铃兰明白她指的就是这件事,却仍不慌不忙的问道:“妹妹当真鄙陋,却不知那家人被赶出府流落街头了?”

“乐平伯府,你敢说你不晓得?”

“这个倒是晓得,老伯爷头七的时候我还随了礼呢,只是并未听说有赶人出府的事情啊?”铃兰佯作惊讶。

“是,没人赶他们出府,可是就这么忽扒拉的把爵位收回去了,你让他们一大家子怎么活啊!”

“对啊,就是变法也要缓个几年,让大家寻好退步再施行啊。”

“就是,就是,这不是生生把人往死路上逼么?”旁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

铃兰静静的等他们说完,目光慢慢的在她们脸上扫了一圈,一字一句缓缓的说:“姐姐这话我就不懂了,该怎么活怎么活呗。一大家子人有手有脚,没病没灾,为什么就不能活?”

“四岁的时候乡吏来我家收税,家里的钱都给我娘办了丧事,我爹恳求缓上一天好让我们出去借钱,那些人都不答应,应是当即就把我们赶出家门,一应家什都拉去抵税,当时我爷俩出来的时候连身上的衣服都扯的稀烂,不也活下来了么?为何到世子就要缓上几年,就说把人往死路上逼?”

一席话说的周围人都惊诧的盯着她,鸦雀无声。铃兰冷厉的看回去,这群人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