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子诺磨破了嘴皮子也只得了一句舍妹身体不好不便相见的话搪塞。

什么时候好,这可说不定了,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三年五载都有可能!没办法,在你家受了那么多的苦,生了那么多的气,把身子熬坏了啊,虚不受补知不知道,不能急,要慢慢调养,需固本培元,清心静气,不见外人。

什么,你不是外人,那你是她的啥?夫君?开玩笑,我妹子没和你举行婚礼呢;主子?拿我妹子当时的身契来看看,什么,还给我妹子了,那你在这瞎摆活什么啊;她肚里的孩他爹?哎呀不好意思,那么等你孩会张口叫爹的时候你再来吧。

说一千道一万,人你是别想见了,道远路黑,明日还要上朝,您老还是先请回吧。完了依样画葫芦的也让一干家人拿着棍子列队送客!

他俩在前厅唱念做打,铃兰在屏风后面笑的直打跌,唐一笑来扶她时也止不住,头埋在唐一笑怀里仍笑个不停,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哗的出来了。

这么好的男人,细心,有担当,脾气好,需要的时候总是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为什么就只能做兄妹呢?

唐一笑拥着铃兰任她哭个痛快,其实他心里同样难过。

唐府的日子比俞府更加逍遥自在,亏唐一笑还有脸说带她认亲戚,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好不好?唐家算上他三代单传,他的父亲是先皇的侍卫,因为过分忠勇可靠,哪里有危险哪里有就他,早早就挂掉了,她母亲为此伤心过度,不久也随之去了。先皇对唐一笑心里亏欠,就把他给了同样让他有负罪感的柴景昀作伴,并且对他俩十分纵容。两个没爹疼没娘宠的小孩日日在一个锅里吃,在一间屋里睡,在一张桌子上读书,就连性启蒙,也找的是同一个女人。

经年累月培养出来的革命友谊不是虚的啊,怪不得皇帝敢把近卫军队全部交到唐一笑手里。

打完了仗,武官的事情就不多了,剩下的该那些文官忙了。铃兰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虽然早就请了最有经验的产婆和稳婆,生产的准备工作全都早早做好了,但是唐一笑还是放心不下她,除了操练兵马外,日日在家陪着铃兰。

唐一笑发现和铃兰聊天特别有趣,上至天文地理兵书阵法,下至鸡毛蒜皮一虾几吃,她全能说的上来。颇能唬人,可是如果深入的聊下去,就会发现这些东西她全是一知半解纸上谈兵,完全就是个纸老虎。

比如她明明啥都不会做吧,还对厨子做的饭菜指手画脚乱出主意,龙眼要挖出了核塞肉进去,干丝要切成头发那么细才入味,明虾要去了肚腹上的黑筋才能煮,田螺要剪去尾巴尖,生吃的香蕉苹果之类偏要裹了糖炸一炸,大家都不碰的狼桃(西红柿)却拿起来就咬,包谷棒子要剥成粒,茄子要拿鸡油炸了再用鸡汤煨了用鸡瓜炒,还美其名曰“茄鳖”。(唐一笑发狠请了十三四个厨子在家,老中青专业业余的都有,甚至还有宫里退休的御厨,她每描述一种菜,这些人各自都去做一遍,不信还伺候不了她。(铃兰:我只想验证一下书里写的是否真实,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做了一次啊,还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肚子。)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唐家私房菜不久就名扬上京,成为好事之人品评的京城八绝之首。

铃兰住在唐家的期间,俞子诺几乎每天都上门来一趟,唐一笑也每次都颇有耐心的见他,然后颇为坚决的把他打发走。

几次后,他再来的时候就带上安哥儿。可怜安哥儿刚刚有了娘,娘就住到别人家里再也不回来了。小孩子一见到铃兰立马嘴角一瘪就要哭出声来。铃兰赶紧安抚他可怜的心灵,告诉他他不是少了一个娘,而是多了一个舅舅。

“安哥儿见过舅舅,祝舅舅身体安泰,龙马精神!”安哥儿马上向唐一笑做了个礼,喜的唐一笑当场摸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