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子诺头疼的问题,他揉了揉额角:“我去祖母。实在不行,我亲自跪到祖母答应为止。”
他轻轻的抚着铃兰的长发:“兰儿,祖母她年老糊涂了,可你莫要糊涂,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你若是为了此事熬坏身体,你让我如何活下去。”
铃兰默默的听着,她正是相通了这个道理才不和太夫人起正面的冲突,可是这会听到子诺说出一辈子的话,她又有些酸楚。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总要费尽心力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些利益,两人间就像隔了条鸿沟,她走了九十九步,他才会走剩下的一步,这样的爱到底有没有意义?
第二日天还未亮,铃兰还在梦中沉睡。子诺已经到祖母的屋外跪着请安,知道铃兰怀孕的消息他恨不得日日陪在她身旁,可惜朝廷政务繁忙他□乏术,所以必须赶在上朝之前把家里安置好,再不能出俞正桑那样的事情。
到了新地方,又加上长年陪着她的秦妈妈等都不在,老太太几乎一夜没合眼,听闻丫头传报少爷来了,她赶紧起来穿戴了出来。
子诺看到老太太出来,忙上前扶了到桌边坐下,丫头青菊端上热热的蜂蜜水,老太太甚至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赶忙问道:“有你四叔的消息么?”
子诺歉然的摇摇头,又赶紧加上一句:“四叔久在外奔波,再加上身边得力的人多,定然不会有事。只是如今人荒马乱讯息不通,暂时联系不到罢了。待这场动乱过后,孙儿一定尽快派人出去找他们。”
老太太颤巍巍的点点头:“我担心的是海氏的身子啊,她已经有了三个月了,正是危险的时候,遇到这个乱世,真是作孽啊。”
“祖母莫急,四婶吉人天相,必会平安。祖母若是忧心伤到自个儿身体,那才是给我们小辈添罪了。不如您先休息几天,我陪您到京城各处寺庙烧香许愿,求佛祖保佑四叔他们平安,早日来京城团聚。”
这话说的熨帖,老太太方宽慰了些。子诺忙趁势说:“祖母,孙儿昨天才知道,铃兰,也怀孕三个月了。”
“哦,那她现□子如何?”
“劳累过甚,有些见红,医生让好好养着。”来之前子诺就打定了主意,一定往严重上说,这孩子就是铃兰的护身符,先护好了铃兰再说。
太夫人果然不疑有他,连连嘱咐了让铃兰好生调养。子诺一撩衣襟跪了下来:“这几年来祖母也都看到了,铃兰实在是宽和大方,温柔聪慧,若不是有她替孙儿打理这些内事外事,孙儿也不能如此顺顺利利的考上榜眼。她又是安哥儿的生母,孙儿斗胆请祖母成全,允许孙儿将铃兰扶正。”说罢连连叩下头去。
老太太叹息了一回,让青菊扶了他起来:“铃兰这孩子祖母也喜欢,可是,子诺,你有没有想过,这官场险恶,独木难成林,你父母又都不在了,若是再没个得力的岳家照拂,祖母怕你以后栽跟头啊。”
“祖母明鉴,子诺尽心为国家办事,为朝廷出力,不贪不捞,清清白白,纵然官场险恶又耐我何?若是靠着女人保家中太平,还要我这七尺男儿何用?更何况,我如今的情况,好人家的女儿那会愿意嫁进来,若是娶了个不知理善妒的,只怕后宅不宁反生事端。”
老太太看着他倔强的眼神,知道他的强脾气又上来了,她其实也找不出什么好的人选,只是本能的反对孙子做出以妾为妻的事情。路上她已经被铃兰不温不火的回应气的肝疼,这会又遇上子诺来闹,便觉得眼前有些摇晃:“你还要上朝,莫误了正事,此事以后再说。”
子诺还待要死死请求,老太太已经哼哼唧唧扶了青菊的手到屋里躺下了。
其实他不用如此忧心,太夫人不是俞正桑,她只是单纯反对铃兰扶正这件事,倒不是刻意针对铃兰这个人。铃兰也不是笨蛋,轻易不会去冒头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