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向云舟试探，“岑曼今天也休息，你想不想见她？她很担心你。”

夏扬鸿轻轻点点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感动还是难过，又或者是一种再次违背自己的耻辱。她现在确实想和明白自己的人待在一起，但是向云舟她们，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隐瞒了她那么那么多……

她无法再想。低着头回到自己的班级，从后门尽量无声无息回到座位上。班主任瞥了她一眼，继续捧着习题册读内容，好像她只是一只飞进来的苍蝇，全然没有在意她。

*

夏扬鸿整整一堂课都心乱如麻，因此听课听得也稀里糊涂。下课铃响了，同学大多都快速收拾东西离开，忙着往食堂去或回家去，她磨磨蹭蹭不想出去，依旧在犹豫要不要和向云舟一起吃饭。直到班级人走得只剩她一个，她才慢吞吞出门。

向云舟就在楼梯口不远处等她，她低着头跟上去。向云舟问她吃什么，她说都好，于是向云舟没有再多问。两人沉默着出了学校，岑曼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还提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

“到底怎么了？”岑曼迎上来，把小蛋糕递给夏扬鸿，但没有说生日快乐，明显对问话更着急，“是你爸说了什么，还是梁锦说了什么？”

夏扬鸿只是摇头，小声道谢之后接过那个盒子提着。向云舟给了岑曼一个眼神，示意岑曼不要逼问。她们就这样气氛古怪凝重地上车，一路到远些的商场去离得太近向云舟吃饭的时候会被学生认出来，有些不方便。向云舟选了一家披萨店，三人坐到靠窗相对清净的角落，向云舟便开始扫码点餐。

岑曼和向云舟都坐在了夏扬鸿的对面。

夏扬鸿越发难受，她回想起很多事。她们收留她，给了她一个不被打搅的房间，她们一直都尊重她的意愿，她们出去野餐，除夕一起吃东西，还有一起住的时候都那么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们为什么这样？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放心讲。”岑曼稍稍皱着眉头，“云舟还犹豫要不要和你爸推荐让你住校，你现在还需要吗？”

“算了，我同学也都嫌我烦。”夏扬鸿低语。

“这可怎么办好。”岑曼一时束手无策，“要不……就只能坚持坚持，等到大学？”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夏扬鸿再也隐瞒不住，她终于吐出了自己想问的话，声音微微发抖。

“骗你什么了？”岑曼愣住，向云舟也跟着一起抬头，手机还停留在点菜的页面。

“你们把向云帆逼死了，”夏扬鸿颤声，目光在岑曼和向云舟的脸上扫来扫去，“他根本就不是坐牢了。”

这句话让岑曼变成了哑巴，向云舟明显也慌张起来了，而夏扬鸿没有停下自己的质问。

“向云帆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还利用过王旭一。而且你们威胁了梁锦，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和我爸结婚。你们明明知道那么多，你们什么都不和我说。你们是不是因为这个对我有愧，所以一直帮我？”

“你知道了多少……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向云舟急切起来，“你乱想到什么了？”

“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样的？”夏扬鸿反问，又望向岑曼，她感到自己恶透了，她正用岑曼自己说过的知心话来攻击岑曼，“你说过，你说我的现状和你有间接关系……你说了。所以你什么都明白。”

她说着，可耳边自己大脑里的声音啸叫不休。

夏扬鸿，你活该啊，你无所谓吗，你不是想要人站在你身边吗？可是你现在在伤害唯一还在乎你的人，你这点本事，也只能伤害在乎你的人。她们对你的好你只字不提，她们的不好你倒是不依不饶。你是白眼狼，你是畜生啊，夏扬鸿。

她太阳穴痛得越来越厉害。